弹指之间、时光流逝,不知不觉地楚啸已经在清水书院里待上有半月之余了,虽然自己对书院里安排的那些所谓传道解惑的课程没多大兴趣,却也在没奈何下每日都不得不陪林跃一起去那个‘黄’字小院里听那几位先生讲经读诗。还好学校的课程并不紧,又没有早晚自习,楚啸方能在每天都抽出三四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跟着林跃学习那些最基本的穴位、经脉之类的东西。这不,今天早上刚起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去观澜亭做晨练呢,楚啸便和林跃草草地在洗漱之后向问道堂那边的‘黄’字院赶去。
今天上午是本院监察李敬元李老头子的课,可万万不敢迟到了。就在三天前楚啸可是刚刚领教过李监察的厉害,那日因为无聊打瞌睡便在李监察的课上打了几个小盹儿,楚啸便被他罚到教室后面生生站了半个多时辰。匆匆忙忙地刚在教室里找到位置坐下,楚啸的屁股还没做热呢,便瞧见李老头走了进来,不由地暗呼好险。
施施然地踱着八字步,李老头悠哉悠哉地拿着戒尺走上了讲台,说道:“人都来齐了吧,来齐了咱们就开课。今日我要接着给大家讲君子之道,君子高德当慎独自修!所谓君子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谓之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
看着李老头说话时摇头晃脑的模样,听着李老头那干巴巴毫无感情似的声音,楚啸禁不住地又感觉到无比的瞌睡了,幸亏自己早有准备!偷偷摸摸地从怀中摸出一本《古今列仙传》放在书桌下面,楚啸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嘿嘿,还是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毛主席他老人家说得好啊: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与李老头斗,更是其乐无穷中的其乐无穷!《古今列仙传》这本书虽然本来写得就不错,但是楚啸忽然觉得在李老头的课堂上偷看此书之时,《古今列仙传》也变得更好看了,别有一番快感在其间呀。
殊不知姜还是老的辣,别看李老头他摇头晃脑地忙着讲解经文貌似没注意下面的诸位学生在做什么,其实人老成精的他早在楚啸偷偷摸摸地刚把《古今列仙传》从怀里摸出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不过李老头并没有急于把楚啸就地正法,等到某人看到极爽高潮处再给他个惊喜吧,极其隐秘地笑了笑,李老头如是想到。
好了,正是此时!李老头不紧不慢地接着又讲了一会儿君子之道,瞧着楚啸看书已经入神,便悄悄地晃到了楚啸身后,并且停止了讲课。到了这个时候,全班同窗的目光也紧随李老头的步伐注意到了楚啸身上,可惜坐在不远处的林跃已经来不及提醒楚啸了。
“看到哪儿啦?”李老头一反常态,以一种无比温和的语气低声向楚啸问道,“看到天龙禅院的开山老和尚力降东海蛟龙那一段儿了,咋啦?你也想看?”不得不承认楚啸有一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做起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之时,总会格外的投入,想也没想地便回答道。可凭接着对危险临近的那一点点直觉,转瞬之间楚啸便回过神来,可惜悔之晚矣!全班的学生已经在疯狂大笑了,尤其要属那个林跃笑得最欢!
“天龙禅院的那个开山老和尚是不是法号‘枯木’啊?”李老头并没有立即变脸,笑着问道。
“咳咳、、”楚啸慌忙地把《古今列仙传》塞进桌兜里面后,抱着必死的觉悟索性放了开来,也笑嘻嘻地说道:“莫非李先生早已看过这本书?”
“你这个不学无术的顽劣之徒,还敢笑!把右手伸过来。”李老头终于被楚啸嬉皮笑脸的态度激怒了,板着脸说道:“上次课间你是打瞌睡,这次竟又胆敢看小说!眼里还有没有圣人之言?还有没有我这个先生!今天我要好好地帮你长长记性,戒尺二十再罚你回去写一份体悟明天交给我,你可心服?”
“能不能不打右手啊?”楚啸虽有必死的觉悟,可没有必死的决心,讨价还价道:“既然先生你罚我回去写一份体悟,那如果你在我右手上戒尺二十的话,我恐怕连笔都提不起来了,还怎么写?”
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儿,李老头很是通情达理:“那你把左手伸过来!”
“在铺纸研磨的时候,我左手也肯定是用得到啊。”楚啸得寸进尺。
“那就趴下身子,在屁股上戒尺二十下,你总该没意见了吧!”李老头毫不放弃,为了防止楚啸再唧唧歪歪的说出什么歪理,直接说道:“就算你屁股被打肿了,也可以站着写体悟。毋需多言,你就赶紧给我趴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