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个生生的脸脸儿,水凌凌个眼,妹妹你俊美得象天仙。月宫里的嫦娥哥不爱,公主嫁哥哥不欢。天下女子千千万,哥只要妹子来做伴/麻秆秆那个出麻,水沟沟里泡,哥哥挑人儿要往心里头瞧,不能只看脸蛋蛋。地上的马儿一溜溜的烟,天上的鹞子呀扑楞楞地转。哥哥你要学马儿朝前跑,莫学那鹞子划圈圈/哥哥家的毡房房比蜂翅翅单,哥哥的马儿呀配不起个鞍/只要有哥哥你那个心一片,黄连根能变得比蜜水水甜……
杂谋月在高亢悠扬的漫山吼的对唱陪伴下,被众人簇拥着,进了黄羊坪。
黄羊坪不大,但路险沟深,林密草高,湖泊沼泽相连,地形十分复杂。不知道路的,别想轻易进来。即使能进来,怕是更难出去。
杂谋月坐着一驾马车,带了两个从人两个婆子,一出夏州城就被人盘问上了。一听是月夫人,找李继迁的,当时就有人前护后拥地送了来。
杂谋到燕子墩一下车,就见帐篷如林,兵马欢腾,舞刀弄枪跑马射箭,煞是热闹。
杂谋月看在眼里,就觉得心血来潮,变得神采奕奕,恨不能也溶会其间。
杂谋月正呆呆地看着,就听见有人喊道:“官爷出来了。”
杂谋月定晴一看,一座驼毡大帐前,李继迁大步出迎,远远地就高声大叫:“月嫂子,你可想死兄弟了!嫂子怎想起来了......”
杂谋月也慌忙迎过去。不知为什么,听到李继迁爽朗亲切的问侯声,杂谋月竟然流下泪来。李继迁惊疑地问:“怎啦嫂嫂?是七哥他出甚事了,还是嫂子受甚委屈了?”
杂谋月抽咽的越发狠了,边哭边摇头。李继迁扶住杂谋月笑道:“嫂嫂,不哭,咱不哭了,天塌不下来,有甚事,咱们进帐去说。”
杂谋月听李继迁的语气,哄孩子一般,破啼为笑道:“没事,都好着呢。咱是见到了十八弟,还有如此红火的气象,高兴哩。”
“好,没事也没受委屈就好。”李继迁说着话,欢欢喜喜地将杂谋月让到大帐之中。
党项人的帐篷,不同于蒙古包,不是圆的。而是以木架支起房屋似的框架,然后上覆牦牛尾和羊毛编织的毡毯,一年一换。帐篷呈现出房屋的状态,更为高大可观。与中原内地的住房,形状几乎无异。
李继迁的帅堂大帐,更是气势非凡。高大宽敞,有正堂有耳房,虽然没有前庭后院,却也如宫似庙。都是驼毛毡覆盖,显得富丽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