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汀被家人接回,又昏睡一天一夜,方才醒来。一醒便叫:“壮士,壮士,冰溜儿,冰溜儿,你们在哪啊?千万不能丢下我不管......”
老夫人闻声进来,吓了一跳。冰溜儿是什么不知道,可这壮士却听得真真的,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暗暗叫苦不迭,天爷爷,这几天不见,别做下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了吧?
老夫人慌忙唤女儿:“孩子,醒醒,这是在家里,什么冰溜儿壮士的?这几天你都遇见什么啦?”
耶律汀闻声,这才彻底清醒过来,赧然地支唔道:“做了个梦。娘亲,我饿死了,有什么吃的吗?”
老夫人放心了,暗道:“幸亏是梦,这要是真有什么,那可是了不得。”
当下一迭声地唤道:“公主饿了,快快传饭。”
什么都是现成的,一句话,便送了上来。
当时,耶律汀如饿鬼附体,胡乱抓抢着大吃起来。
急得老夫人直叫:“别慌,看噎着。这哪里是要嫁人的公主,简直就是饿狼。这个吃相,到了夫家,一天不挨八遍打,也得遭十八回白眼。慢点,慢点。”
耶律汀天塌不管,只知道朝嘴巴里忙活东西,嘴巴塞满了,便呜噜呜噜地要奶子,拿过马奶子,把嘴里的食物顺下去后,才长出一口气,心满意足地细嚼慢咽地吃起来。
看得老夫人话都懒得说了,只是摇头不已。
一时间,耶律汀吃饱喝足,这才问母亲:“母亲,我的冰溜儿呢?”
老夫人奇异道:“不是说是做的梦吗?怎么又出来冰溜儿了?冰溜儿是什么东西?”
耶律汀笑道:“娘啊,别的都是梦。冰溜儿就是我骑的那匹野马,它哪去了?”
老夫人啐道:“呸!命都差点儿没了,还提什么野马。我看你就是匹野马。行了,什么冰溜儿野马,我全都不知道。你收收心,这两天好好同娘在一块呆两天,过几天就要远行了。以后,山南海北天各一方。你这一走,这辈子能不能再见面,还两说呢。”
说着话,老夫人流下泪来。耶律汀也哭泣成声。娘儿俩哭泣了一阵,耶律汀收泪问:“娘啊,救我的人是谁?现在何处?”
老夫人正哭得言不得语不得,闻声抽泣着摇头。半晌才说道:“家人也问了,人家不肯说。”
耶律汀起身道:“不行,我得找他去。不当面谢过救命之恩,我这一辈子都别想安心。”
“不行!你才好过来,又不知名不知姓的,上哪找去?你哪都不能去!回头让你爹爹打听着,找到了重谢就是了。你就安心养着吧。到了日子出不了嫁,皇上不杀咱全家,你爹也得把我勒死。”
耶律汀知道母亲说的都是老实话,无可奈何地按耐下心,静听命运安排。
一连数日无话。这日忽然有人来传旨,命公主夫人前往演武场观礼。
耶律汀憋闷数日正想散心,便收拾打扮,同母亲前往演武场。
李继迁来到演武场,相扑等徒手项目早已决出胜负,兵器功夫,也有了魁首,只落下弓马一项。
所有契丹健儿,在等待争夺最后也是最大的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