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二一阵便将安守中击溃,追到夏州城门,才被守城官兵用弓弩射退。
从此以后,安守中是一步也不敢离开夏州城。
接到李继捧归夏的消息,安守中很高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此后,头上有顶雷的人了。安守中承认赵保忠是顶雷上司,可不认他是顶头上司。
所以,赵保忠归来,他不但没有出城迎接,就连赵保忠通知他前来进见,他都带搭不理。
接到通知后,磨蹭到午后,才率领众官员前往节度使府,拜访赵保忠。
赵保忠这回回来,真想一振雄风大兴祖业。可一回到夏州心就凉了半截,衙门和府第虽然勉强给腾了出来,却早已经面目全非,再也没有那种“家”的感觉了。
按说,上官进衙,下面的官员,应当早早就来拜见站班,可自己打发人去请,还推三阻四,不肯爽快地来。真让他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环顾四周,要兵没兵,要将没将,连个正儿八经摇扇舞舌的人都没有。
再三权衡,赵保忠决定设法笼络李继迁。于是,赵保忠写了一封信,命人送给李继迁。
李继迁对赵保忠,开始见众叔父欺凌他,对他很是同情。后来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括地夺马,他一声不吭,更不敢派兵相抗,李继迁对他失望。及至赵保忠一声不响地献地归宋,李继迁对他是又恨又怜。这会见他厚颜回到夏地,便开始厌烦蔑视他了。
所以,接到赵保忠的信,李继迁看也不看,就扔到火盆上烧了。
送信的是李氏的老管家房当十二,在李氏家族中效力三代了。
房当十二见李继迁把信烧了,便笑嘻嘻地又拿出一封信,笑道:“十八爷,月夫人早就料到十八爷不会看那封信,所以特地让七爷多备了几封。十八爷,按说,爷们的事,没有十二插嘴的份。可十二得说。十八爷,无论到甚时侯,这血总比水浓吧?打折的胳膊在袖子里,一家人怎地也比外人亲近。十八爷还是看看吧,看看七爷都写了些甚。再说了,还有月夫人的问侯和脸面,都在这信上装着呢。”
李继迁本不想看那无聊的信。他知道,信中无非是些叙别离套近乎、意图笼络之意,不用看也猜测八九不离十。可老管家房当十二一声声的十八爷,叫的他铁心震颤,浑身热腾腾。
他们这一代,李继筠排行老三,李继捧排行老七,他排行老十八。一听到十八爷几个字,使他不由地想起小时侯。他父亲去世后,族叔李克远执掌银州大权,每欲图谋他们的家产。是年轻的李继筠主持正义,危机时刻,把他们母子接到夏州加以保护,令他平安度过童年。
那段日子里,虽然族人中也时常小有磨擦,但在李克睿和李继筠的正确引导下,李氏一族是多么兴旺发达。大家和睦相处,亲密无间。哪知一转眼,一家人居然会四分五裂,反目成仇,相互残杀。真是造化弄人,再无虚枉。
想到这,李继迁叹息一声,接过信拆开,果然不出所料,尽是些论亲情述别离的话。于是,李继迁也写了一封云山雾罩不着边际的信,令房当十二带回。
此后,兄弟二人开始书信往来,时不时地还相互赠送些礼物。
这样过了两月,赵保忠上表朝廷,声言李继迁悔过自新,意欲归宋,请朝廷授予李继迁官职。宋朝当即下诏,以李继迁为银州刺使,充洛苑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