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闻声哄笑。赵官家继续道:“说点别的,谁有什么可乐的,说来大家乐乐。”
寇准闻声陪笑道:“圣上,臣昨日听了一个乐子,说给圣上听听。说是一个相士对人论相。相士说道;‘男手如枪,女手如姜,一辈子不用慌。净吃现成的。’一人在旁听了,高兴地叫道:‘若是这样说,我这辈子有福了。’众人问何以见得,那人指着自己的脸回答道:‘我老婆昨晚上打了我一耳光,今天还火辣辣的,不是如姜是什么?’”
众人大笑。
赵官家边笑边道:“寇爱卿,这是你自己的故事吧?过来,让朕瞧瞧,还有印迹没有”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笑过后,高峦笑嘻嘻地说道:“圣上,微臣也想起一个来。晋人鲁褒写文章,将钱称为家兄。后来,人们也常用家兄来指钱,有个通判,因贪污受贿,而被降职到下面当县官。才到任,县里有个小吏想试试他,便铸了一个大银娃娃,放在厅堂之上,然后走进县官的房里说:‘老爷,家兄在厅堂,请以后多照应。’县官闻声出来,没见着人,只见到了桌上的银娃娃,便收下。后来,那个小吏因事得罪了县官,县官要重办他。小吏哀求:‘老爷,请看在家兄的面子上,饶恕小人这一回吧!’县官说道:‘你家兄也太不仗义了。自从那次照了一面,再没见来过。不行,今日非宰了你!’”
众人又是一通大笑。
笑过后,寇准道:“圣上,臣还听了一个。说是有个先生,不学无术,却开馆教书。一天有位客人从京城来拜访他。两人正闲聊,一个学生捧着书来问晋字,先生不认识,便用红笔在晋字旁戳了一下,说:‘没见有客人吗?等回头再说。’说着话,又一个学生来问卫字,先生又用红笔把卫字圈了,也说等客人走了再说。过了一会,又有学生来问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乐字的发音,先生说:‘读落音好了。’先生说罢,问客人:‘你从京城来,京城里可有什么新闻?’客人笑答:‘我出京时,碰见一场争斗,一个文人,力敌晋文公和卫灵公。只两个回合,就见晋文公被戳了一枪,卫灵公被绳捆索绑。’先生问:‘那他们的部下呢?’客人答:‘落山的落山,落水的落水了’。”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赫连山见缝插针地笑道:“圣上,臣给圣上讲个高峦的笑话。那年,臣等二人乡试出来,去灵州逛庙。和尚见臣等是两个年少,不是达官贵人,就对臣等爱理不理,很是不客气。后来,灵州知州的儿子来了,和尚立马换了一副嘴脸,鞍前马后,非常热情,待遇大不一样。臣等觉得不公平,等知州的儿子走后,高峦过去质问和尚:‘师傅对我等视而不见,却又对知州的儿子如此恭敬,是何道理?’和尚回答:‘小施主误会了。贫僧接待客人是:接是不接,不接是接。’高峦闻声举起登山手杖,朝着和尚头重重地敲击了几下。和尚恼怒问:‘小施主,为什么打贫僧?’高峦道:‘和尚,学生打是不打,不打是打!’”
赵官家听到此,噗地一声,将刚喝进口的一口茶喷出,指着高峦笑得说不出话来。
王继恩慌忙上前为皇上捶背,笑道:“诸位大人。悠着点说,看把圣上呛着不是玩的。”
赵官家缓过气来,摇手笑道:“没事。朕太高兴了。朕深居九重,难得这么开心,索性好好乐上一阵子。众卿先说点雅趣谈谈诗文,待朕缓过来这个笑劲,再说浑乐子。”
大家听皇上如此说,便都打起精神,搜肠刮肚。
吕蒙正、王禹称、王旦、寇准等老进士,倒也罢了,不指着这上头发迹。想着能应付自如,别出差错就可以了。
林逋等不欲出仕,无可无不可。
倒是王钦若丁谓林特等一些新进后生,和杨亿刘筠两个少年,磨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一显身手以搏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