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的门口又是两个还乡团站岗,两个还乡团很警觉,枪就端在手上,围着门口游来荡去,黑豆很难靠近。
黑豆从一侧,迂回到了村公所的院墙外。村公所他太熟悉了,他父亲是民兵队长,大小他就在这里玩耍,他熟悉这里的一砖一瓦。黑豆迂回到了村公所的院墙外,他四下观察了一番,然后一个翻身就上了墙头。院子里有还乡团的游动哨,熟悉的村公所的大屋子里正亮着灯光,看不出里面有人没人,也听不出有什么动静,黑豆想:这该死的高瞎子,这么早就睡下了?
黑豆待在墙头上不动,两个还乡团的游动哨,说话间就走到了距黑豆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聚在一起抽烟。黑豆急忙把身体紧贴在墙头上,借着火柴的亮光,黑豆看清这俩还乡团是一老一小两个外乡人,老的干,小的肥胖。小的先点着了烟后,再给老的点。小的人小瘾大,他很吸一口烟后,让烟在自己的胸腔内充分回旋后,才慢慢地一点一点吐了出来,然后叹一声说:“枪圣被打走了千万别再回来,哪枪法指鼻子不打眼珠子,被他打死的人我看到,都是一枪毙命的,想活都不可能,恐怖啊!”
老的说:“你当你说算哪,枪圣会听你的?你说不让回来他就不回来了?说不定这会他正用枪指着你我的脑袋哪!”
小的慌张四顾,说:“你可别吓我,我可胆小,说曹操曹操就到,咱再就别老说枪圣枪圣了,真来了你我都活不成。”
老的就笑,老的说:“看把你给吓得,人这一辈子,该枪上死,不会水里死,咋死都是命,你怕什么。”
小的不服了,小的说:“我就不信,不在河边走,怎么会湿鞋呢?河里的水会找着你,湿你的鞋?”
老的又说:“这道理我讲不好。反正不服不行,人在船上行,好多事都身不由己,说到底啊,人是到了那步天地,就得说那步话。”
小的哀叹一声,算是一个回应,再一言不发,继续闷闷不乐地抽着烟。
老的抽着烟,忽然来了精神,推了小的一把,说:“你听说过没有,高县长搬救兵了。”
“救兵?他那里还有救兵可搬?”
“高玉堂啊,高玉堂在国军里当大官,高玉堂不是他的儿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