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白痴,我说的是自己。我恨自己为什么会屈从领导的安排,带上这么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同行讥笑所带来的羞辱,抵不上内心的自责与懊恼。
回报社的路上,我一言不发。毛荐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没再敢多言多语。
我们刚走进办公室,就听到办公桌上铃声大作。我冷冷地看了一眼毛荐,毛荐这小子反应倒挺快,急忙抓起桌上的电话。
我刚刚在椅子上坐稳,长舒了一口气,只见毛荐放下电话,蹭到我的跟前,嗫嗫说道:“悠扬姐,总编找您。”
从总编室出来,我闷闷不乐地回到办公室。只见毛荐已经把一杯沏好的菊花茶,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这一小小的举动,触动了我心底最柔软之处。见毛荐乖巧地站在一边,我一阵心软,想起方才自己对毛荐的冷淡,感到隐隐不安。
毕竟毛荐刚刚大学毕业,难免意气风发、目空一切。想想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不也是踌躇满志、不可一世吗?
其实,我虽然对毛荐今天的擅自主张极为反感,但对毛荐并没有个人恩怨。只是对领导的刻意推荐,内心有些无法释然的抵触情绪。
尽管如此,刚刚在总编室,总编问起今天的采访,我并没有如实汇报,毛荐因为擅自行动而中断采访。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采访进行的不太顺利,不如先放一放,以后再花些时间争取一下。惹得总编为这个好题材好一阵惋惜。
现在,看到毛荐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展颜一笑,朝毛荐举起杯子轻声说:“谢谢!”毛荐见我多云转晴,激动得涨红了脸,凑上前来,“悠扬姐,你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