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自三十岁悟通“碧海潮声曲”后,多年来已弃剑不用,潜心研究玉箫的“音攻”,而我对这“寓战于乐”的高雅争斗方式也很感兴趣――没有血肉横飞的血腥,只要美妙的音乐便可却敌致胜,实在很合我“淑女”的形象;何况对于我这种胆小谨慎的人来说,这种能远攻群攻的法子无疑才是最安全的。只这音攻一向讲究:“慑”和“惑”:“慑”便是在吸引住对方心神后,以内力贯于曲中,致其气血逆行,伤人心脉肺腑;而惑则是类似于现代催眠术,以乐曲催眠人,至极致处,敌人身心意无不在我掌握,生死都任我予取予求。我年纪尚幼,平素学武又不用功,内力不足,于音攻一道上,“慑”字有限,便只能在“惑”上多下功夫。好在惑人心智,并非以内功为重,我自懂事起即浸淫医术毒理,包括催眠之道,勤加练习下,精神力也算勉强可为;再辅以药物,一般与我相差不多的人都难免受我箫曲影响。我又针对音乐与人五脏肺腑气机相同的原理,对箫曲加以改造
――《帝内经》<灵书、邪吉篇>中言:“天有五音,人有五脏:天有六律,人有六腑…此人之与天相应也。”据此,对箫曲于慷慨愤怒处多加“角”音,伤人肝脏;于悲伤忧愁处多加“商”音,伤人肺脏;于缠绵悱恻处多加“宫”音,伤人脾脏;于情志郁结处多加“徽”音,伤人心脏;于婉转娇柔处多加“羽”音,以伤人肾脏。如此改动,实际上是对现代“音乐疗法”的一种反其道而行之,放在古代便是闻所未闻的理论了。箫曲经此一改,本身威力大增,即使遭遇强敌,骤然发难下,虽不足以致敌性命,但扰敌、拖延时间逃命却尽够了。爹爹虽对我懒于用功习武很是无奈,却也对我独辟蹊径,对箫曲进行的改造大为嘉许,与我探讨完善一番后,言道我虽于武学上不甚上心,于杂学一道倒是聪明颖悟,颇得乃父真传,有青出于蓝之势,其辞若撼,心实喜之。
相比于我的“新碧海潮声曲”,爹爹对我的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秘密武器倒是不以为意:诸如鞋底装有机括弹簧,能令轻功更为迅捷省力,鞋尖也装有机括可弹出利刃的鞋子;簪头可取下,簪身中空,置有数格药粉的玉簪;不惧刀剑,百毒不侵的冰绡丝手套以及挂着一个金铃的织金腰带(灵感来自于小龙女),既是装饰,解开来又是一件打穴御敌的好兵器等等,虽然我箫中暗藏的毒针和袖中的“天绝地灭梅花针筒”还未曾展示给爹爹看,但在爹爹眼中估计也不过就是些奇巧的孩子玩艺,但我原本也没指望光凭这些就能胜过真正的高手,我只是下意识地为自己以后的江湖路多些准备,为自己的小命多些保障而已。毕竟,谨慎永远不嫌多,致命的疏忽却只要一次就够了。
此时爹爹提起我那些古怪发明,也不禁笑道:“你这古灵精怪的性子,倒是不愧是我东邪的女儿,想必出去也只会有别人头痛的份儿,爹倒是可以得些清净。”我想起这些年来在岛上以实验为名四处捣乱,任性妄为,也觉不好意思,拉着爹爹的袖子娇嗔不依。
“好了,反正你一向有主意,爹也不挡你了,挡也挡不住,只是记得出去比不得家里,莫要淘气逞强。”
我点头:“女儿省得,我会时常捎信回来的。”
这个时代通讯不发达,为免因为信息受阻误事,我几年前便着人驯养了一群鸽子,以为传讯之用。此次随身带了几只,又教了爹爹应用之法,这样便可时常捎些平安信回来,免得爹爹担忧。
离岛前我又特地把杨伯叫了去,让他打理好岛务,照顾好爹爹。想了想,又把江南六怪的形貌(自然是书上看来的)描述给他,嘱他若这六人来岛,必要好好接待;还把欧阳锋的样子口述给他,叮嘱他若有一个这样浑身是蛇的老儿来了,一定要打起十万分的小心提防,若爹爹不在,便带岛上客人和自己人避入密室秘道,万不可与他碰面接触。杨伯一一应了,并不问为什么,反正他已经习惯了我这个小姐的处处出人意表,又知我虽一向古灵精怪,但并非不分轻重虚言恫吓之人,看我一脸郑重,也知兹事体大,当下不敢怠慢认真记下。我盘算一番,自觉差不多已算无遗策,才带着飞扬飞雪坐船离岛,一路向江南迤逦而来。
(码字真是一件极端痛苦的事!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坐在电脑前,查了n多的资料,又一点点挤文,与看文的轻松惬意一气呵成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啊啊!台式机被占,转移至本本继续战斗,问题是本本刚格过,还没装word,只好用记事本打;鼠标也接触不良,条件那叫一个艰苦。我发誓,从此以后我看文,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的,一律都不再吹毛求疵大放厥词了,毕竟,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单这份劳动,也值得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