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特警把凌俊暂时关押在当地警署,打算翌日将他押回组织。对待凌俊不能像对待普通疑犯,他们挑选了一副超重量级脚镣,并将他双手反铐在墙壁上。那个黑人特警好像挺憎恨凌俊,将他反吊着的双手上升了几公分,一股钻心疼痛令凌俊喘不过气来。如果这样吊一晚的话,这双胳膊算残废了。
韩霜对那个黑人说:“he,surely,this-was-not-necessary。”
那个黑人便将他的胳膊放下了一些。
凌俊混迹于国际黑帮,英语相当牛叉,知道韩霜在帮助自己。但看她冷漠的美貌下也有一颗善良的心,不由刮目相看。
等他们把凌俊铐得严严实实,确认插翅难飞后,暂时退出了禁室。韩霜走到门口又回头望了凌俊一眼,说:“你的身手是华人的骄傲。但,你不该走上杀手这条不归路。”
一记“哐当”的关门声后,整个禁室一片黑暗。唯一透气的便是墙壁顶上方的小铁窗,这是当地警署用来临时关押重刑犯的地方,墙面进行了光滑处理,蟑螂都休想进来。
凌俊坐在地面,手脚固定动弹不得。他唯一可以活动的是颈部,便沉沉地埋下头。从他做杀手的一刻起,他就猜到了自己的结局。或者死于乱枪,死于敌手,死于宣判的子弹。杀手的一生,不管长还是短,终归是刺激的,他没有想过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值得。既然命运如此安排,那就坦然面对吧。漆黑的视野,凌俊仿佛看到通往地狱的大门已经打开。庆幸的是他坚信自己所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与其他杀手不同,他并不仅仅为钱而活着。
手脚早已麻木,那个小铁窗的光线由阳光变成月光,淡淡斜照在墙面上,那是自由的空气。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两名特警前来查看,凌俊心想:看来还真把自己当神了,谁能逃出这个禁室?完全是多此一举。不由发出一声涩笑。
已是深夜,凌俊仍然醒着。即使他犯困,手铐脚镣的折磨也使他无法闭上眼睛。他木然地坐在原地,眼睛看着那个小铁窗。看着看着,他隐约觉得头有些痛。便摇了一下,谁知疼痛感越来越强烈。
怎么回事?
凌俊觉得脑袋里突然多了几百几千几万只蚂蚁,爬着,钻着,咬啮着脑髓神经。阵阵剧痛冲袭,耳朵里全是蚊子的嗡嗡声。视野渐渐模糊,小铁窗的月光也看不见了,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混沌和黑暗,凌俊紧咬牙冠,冷汗沁出鼻尖。一滴鲜艳的红血隐隐呈现出来,渐渐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凌俊大脑一片空白,他的灵魂慢慢伸出双手,捧住那滴神秘的飘浮血液――
“啊――呀――”
血在烧!血在烧!血在――烧!一道绿光射出凌俊的双眸。他狂啸起来,体内那股邪恶的力量再次沸腾,他的面目近乎狰狞,瞳孔在黑暗的禁室中闪烁着荧光,反铐着的双手不断震颤,血管和青筋暴凸出来,黑暗的禁室里传出金属的震动之音,瞬间,“喀嚓”两声,铐子碎了。“喀嚓”两声,脚镣断了。
他弓着身子立在禁室之中,脚下是一堆废铁。绿荧荧的眼睛,缓缓扫描四周,浑身散发出可怕的幽兽气息。他鼻子嗅嗅,像鹰捕猎一样冲向禁室铁门。
监门倒塌,大楼报警器传出紧急笛鸣,响彻夜空。巡逻的警队还没反应过来,他几跳几跃奔向警署防门,值班的两个警员看着飞快逼近的两只绿眼,呆住了。其中一个赶紧掏枪射击,发出了一枪,那颗子弹被凌俊体内蠕动的肌肉纤维挤得粉碎,来不及开第二枪,凌俊两手抓向二人面庞,五指插入颅腔内,可怜的警员一声闷哼也没有就稀里糊涂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