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有别的声音,只有暖香沉重的呼吸不均匀的响在耳边,那吹在脸颊上的热气让她觉得身边还有个活物,自己还不是那么孤单。
可是即便这样也无法让恐惧散去,她想起了在院子里的遭遇,不断的回忆,不断的猜测那跟在后面的脚步是不是李元江,还有那酷似女人的笑声……
汗毛全部竖起来了。
如果跟在身后的是李元江,那他怎么会先她们一步赶回屋里?当然,如果是因为她们在院子里跑了半天没有找到方向而他趁机溜回来,这也是可以解释的。可是她明明记得逃命的时候是转身向着院门跑的,怎么倒跑到了暖香的屋子里?暖香的屋子可是在院子最里面,这是不是可以用受惊过度一时转错了方向来解释呢?
或许这些都可以解释,可是那声女人的笑该从何说起呢?
想到这,甜娇更加恐惧起来。
她看了看四周,生怕身边突然出现一张陌生的脸。她又瞧了瞧李元江,他正岿然不动。这倒让她放了点心,只是此刻她的想象特别活跃,她很担心李元江突然“活”了然后扑过来掐住她的脖子。
经过一番“侦查”,在甜娇心中,此时的危险之物就是那个随时随地可能爆发的李元江。于是便目不转睛的盯住他,顺手拖过枕头做防身武器。
她有点后悔没有听醉艳的话去找大夫,那样就不用留在这里担惊受怕了。可是转念一想,要出去还得穿过整个院子,那阵受的惊吓还历历在目。而且这次要是出去的话可就只有她自己了,想起来都心惊肉跳,她可不能再冒险了。
可是醉艳……她也是一个人出去的,她会不会有事呢?她现在是已经安全走出去了还是在院子里兜圈子呢?还是已经……
甜娇不敢想下去了。
她很想到门口去观望一下,可是那个李元江跟个塔似的镇在那,让她的勇气顿时消散。
醉艳,你快回来吧!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甜娇带着哭腔在心里喊道。
过度的安静,过度的紧张,过度的疲惫拧成一股困意爬上了甜娇的眼皮。
她打了个呵欠,眼睛便粘住了,但她又忙睁开,这种情况她可不敢睡过去,万一有什么东西――尤其是那个李元江趁她睡着下了毒手呢?
可是睡意是挡也挡不住的,甜娇便在一会失去知觉一会猛然清醒中来回的浮沉挣扎。每次醒来的情景差不多,都是李元江戳着暖香喘着,而自己的心跳加速着。
这样反复了也不知多少次,甜娇终于被睡意的漩涡彻底的吸了进去……
等到醉艳回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醉艳倒是顺利出了院子,但是在找大夫的时候却不大顺利。深更半夜,没有人愿意出诊,下人给予的答复不是立刻请她走人就是说大夫不在家,都容不得她说加银子的事。
等她转悠到天亮,腿几乎都跑断了,才在城东截到一个真正夜诊回来的大夫。好说歹说,大夫才在重金的吸引下决定跟她走这一趟。
醉艳领着大夫一进门,眼见的是李元江趴在地上,而甜娇则歪倚在墙上,发髻散乱,上面的那根簪子眼看着就要掉地上了。脸上花里胡哨的,一行透明的口水正顺着嘴角挂下来。
醉艳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目前的形象比她强不了多少。
她扶着暖香的手已经垂落到床上,而暖香软绵绵的靠在她身上,眉头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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