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朵说:“这也就是说,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安东说:“因为你们毕竟还没做出最后的努力。”
“怎样才算最后的努力?”
“直到医生宣布他确实是植物人为止。在医院正式下结论之前,你们就不能放弃。”
王一朵说:“谁说我放弃了?我本来就没放弃!我就这一个丈夫,我会放弃吗?”
安东使劲拍了拍巴掌,对王一朵的态度表示欢迎。他突然说,他肚子饿了,要请我们吃饭。他的提议得到了我们全体人员的拥护。似乎大家都明白,吃饭只是一个方面,重要的是协调关系,改善两个女人之间的对立情绪。我们进了一家比较豪华的饭店,点了几个贵菜,其中还有鲍鱼。王一朵还很客气地让刘晓珊多吃些,刘晓珊气也消了。
依然处在尴尬之中的还是我。我发现我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老婆偷人,偷出了事情,在一阵吵闹之后,竟然和和气气地跟情敌一道共进晚餐,而我也在一起大快朵颐。是我的耻辱?还是我的宽容?我连自己都不明白了。
当然,我不能明白的还有王一朵,还有安东,他们也一样。在这种情感与矛盾的纠葛中,我们的尊严和道德都处在一个水平线上,即使尴尬都是类似的。所以我们能够互相理解,而且理解得心心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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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网吧
小说写到这里,正是上海酷热难挡的时候。遇到历史上最长的高温期,连续多日的40度。我在最热的日子里,专门考察了一下上海的网吧,发现每个网吧的生意都很好。有的网吧空调太少,离空调远的地方冷气打不过去,那里依然有人坐着,忙不迭地打游戏或者聊天。条件较好的网吧则是人满为患。他们的神态都十分专注,相邻很近,互不干扰,各自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很少有目光斜视者。我感觉出来,他们都在守望自己的那份领空,网络终端成了他们渲泻情感的出口。只有我在那里东张西望,网管总是奇怪地看看我,想问我需要什么,却又不愿开口。
盛夏使人烦躁,人们把烦躁转化成了网络激情。他们在这里找到一份闲适心境,各得其所。除了机器和键盘的响声,绝没其他嘈杂的声音,即使有事说话也是轻轻的。与我想象中的网吧要好得多。这使我想到了以前的长途电话局,大家都拥到那里去找一个位置,各自跟远方的亲人和朋友们联系,表达他们需要表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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