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李飞非突然扬起头,问我说:“安东这孩子,从网上找了个女朋友,你知道吗?”
“知道。他们见面的那天我去当灯泡去了。”我说:“你见到过没?”
李飞非说:“没有。昨天他到我家里去了。他说他在网上搞恋爱。”
从这句确实可以证明安东说的是真话,李飞非是他阿姨。只有阿姨这类的亲戚,他才会把女朋友带去的。我问李飞非说:“你跟安东到底是怎么关系?”
李飞非说:“他没跟你讲过?他是我大姐的儿子。”
“那你大姐比你年龄大多了。”
“她大我十八岁。”李飞非说:“我妈在二十岁时生我大姐,生了五个子女,三十八岁时生了我。”
她这么解释,就让我刮目相看了。她妈真是个不同寻常的人物,生育史竟延续了十八年。越生越会生了,最后一个还生了个处长。我们现在这一代人就不行了,生殖功能计划成了生理功能,全世界人民都只想耕耘,拒绝收获。可我跟李飞非在一起时,就没见她采取任何措施,她说她是上了节育环的,现在好多学生都用这个。毕竟是金属制品,结实。我很感叹,节育技术才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塑料制品都成了铜墙铁壁,把人类自己最精华的东西当成了攻击人类自身的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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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主题谈话
在网上,我喜欢比较放松的没有任何主题的谈话。但常常事与愿违。遇到陌生的网友,她们开头总要问一句:聊什么?我说随便聊聊。对方说:总得有个主题吧。于是我马上退下,不聊了。让她找那些事先确定了主题的人聊天去,至少这个人是不适合跟我交谈的。聊天就是天南海北地瞎侃,想哪说哪,说哪到哪,只要思路清晰,逻辑严密就行。可以无限延续,也可以嘎然而止。可以谈一些深层次的问题,也可以开开玩笑,讲点趣事。
聊天就是聊天,不是老师讲课,提前要写个教案;也不是参加讨论会,提前要有发言提纲。如果有什么专业问题要解决,你可以到图书馆或网上去查查资料,也可以去听听讲座,还可以打电话请教具有这种专业知识的朋友,但不要选择聊天这种途径。因为谁都不可能备好提纲,要到网上给别人传道授业解惑。
我聊天时,常常说些别人听来很吃惊却又有道理的话。对方总问谁说的?我说就是我说的。我有个习惯,无论是写文章还是聊天,还是在某个场合发言讲话,我都不大引用圣哲们的话。我特别讨厌别人说某某人说过。有些学者们的学术著作太多的引用别人的话,我对此不屑一顾。通常的情况是,当一个人思想苍白而又缺乏独立判断能力时,他只有通过别人的话来作为自己思想的佐证,或者是用自己的想法去印证他人思想的正确性。对于圣贤们的思想和语录,我们应该知道,这是一种见识;过多的引用,则是一种无知;靠他们的观点来论证自己的思想,则完全是一种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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