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揉弄她的动作很轻、很柔,却只让思考中的她更觉厌恶、作呕,然后在厌恶作呕的同时,蓦然明白,原来自己这身子,只会对一个人有反应,就算那个人只用双眸凝视着她,什么都不做,她也会不由自主地浑身发热。
来人的动作更轻柔了,但思考中的云莙根本连动都不想动,甚至连反抗都不反抗,整个人呈现一具没有反应的死躯状。
但当来人的手抚及她右乳上缘的飞凤印记处时,她的身子突然震动了一下,然后再他抚及她小腿处的印记,并用某种液体在其上涂抹时,她的心,忽地狂跳了。
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在大理寺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秘密寝宫里,并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她?
但这世间,除了小个子跟他,在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她全身印记之所在,又明了该怎么让它们显形的,而这世间,除了他,更无人能在毋需知会的情况下,便知道她身之所在的。
难道他……逃狱了?
为了避嫌,她虽在将手中证据交给大理寺后,便不再靠近霓城一案,也无法得知任何消息,但她相信,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的,所以在这之前,他绝不能这么做,否则一当追缉令发布出去,他们就真的没有未来了!
当云莙因了解事情的严重性而开始发冷、发颤,并不断出现“不可”的唇形时,明白她已知他是谁的左玺洸,动作反倒变得强硬了。
……
身子,整个虚脱了,意识,彻底混沌了,但将心整个掏给了左玺洸的云莙,依然无法说出半句话,因为纵使他如此激狂地占有着她,还是不让她有开口解释、说明的机会。
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听她想说些什么?
为什么就是不让她看看他那让她最着迷、心醉的脸庞?
为什么就是不让她有努力的机会?
为什么还是要走?
他可知,他这一走,他们便再不会有一辈子了,永远不再有……
虹城西南角一处大院,风景清幽,设备齐全,却戒备森严,因为这是女儿国科考围场——“锁院”,所有与科考相关的出题、阅卷、誊录、印制等官吏,由考前两个月开始便生活在其中,并且在放榜前,人员准入不准出,信件许收不许寄。
正因为此,所以在这长达半年的入围期间,这群人唯一期盼的,就是放榜日快些到来,而在此之前,他们的乐趣,就是等待每五天会送进来,并就此住下的那名“信官”,听他说说女儿国近几日发生的事,打发打发时间。
这日,仅管时值放榜前夕,却没有人提前预收行李,而是全部聚集在荷花池畔,因为这回信官带进来的消息,震撼力之大,让平素一些不爱闲聊、议论的官员都纷纷竖起了耳朵,密切聆听。
因为自霓城案爆发后,大伙儿唯一知道的涉案人左玺洸,在四日前被爆出人已不在大理寺,并且去向不明。
虽然大理寺审理案件未到水落石出前,向来不公开,但因此案牵扯到了云莙,所以不仅小道消息满天飞,锁院里还因此分成了正、反两派,各自根据自己的“独门消息”吵嘴、辩论。
“这……算是畏罪潜逃了吧?”
“什么叫潜逃?大理寺压根没承认他是嫌犯!”
“可也没否认啊!”
“不管大理寺有没说话,但他这不是给六姑娘找麻烦吗?”
“是啊!大伙儿都知道他是包夫人的远方侄儿,况且当初他被拘提时,六姑娘人就在现场,还因此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最后还是大理丞破例亲自出面说明,事情才平息下来,现在他一跑,六姑娘包庇与识人不清的声音不是更没完没了了!”
“现在已经不是包庇、识人的问题了……”听到这里,被众人围绕着的信官长长叹了口气。
“那是什么问题?”所有人一愣,急急催促着他往下说。
“听说,昨儿个,莙丞相主持会议前,一群没眼色的官员竟在她面前讨论此事,一会儿说左玺洸相貌丑,一看就不是好人,一会儿说左玺洸那人心机深重,改日一定会犯更大的案,所以一定要尽早将他缉拿归案,判他个斩立决。”
“然后、然后呢?”
“然后六姑娘就淡淡说了:‘请各位注意一下自己的措辞,因为你们谈论的人,正巧是我深爱了多年的男子,我云莙穆尔特此生唯一认定的驸马……好,现在开始开会。’”
听到信官转述的话,众人全静默了,之后,叹息声四起。
“啊……是这样啊!原来,他不仅仅是个参事而已。”
“这六姑娘……唉……怎么就傻了啊!这世上男子那样多,她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按理说,能让六姑娘说出这番话来的人,应该不可能做那样的事啊!”
“这左参事也真是的,明知六姑娘那样倾心于他,真是清白的,就像个男人一样的站出来说清楚、讲明白啊!半句话不吭的躲起来是什么意思?”
正当所有人感慨纷纷时,有一人突然急匆匆地地向人群聚集处急奔而来。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最近出的事还不够多、不够大吗?”
望着那名臂绑黄巾,显见是来通报榜单,次第已定,顺便告知众人可以开始准备归家消息的男子,锁场里资格最老的官员皱眉轻斥道:“若你指的大事是这回的科考,那就省省吧!大伙儿早知道这回科考的结果根本毫无悬念,了不起有两个人并列状元罢了。”
“真是大事啊!这回科考的前两名次第从缺啊!”冲到众人眼前的黄巾男子气喘吁吁地说道。
一听到来人的话,原本叹息声四起的花园池畔一下子像炸锅似的哄闹开来。
“从缺?你开玩笑的吧?”
“就是,怎么可能从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