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那兩人從沒見過,聽口音像是四川一帶的;昨晚就我和西市場口的胡八一起吃酒聽到;除了他們三個,小的誰也沒說。」
丁莫野問道:「有誰知道西市場口的胡八?」
「象牙堂」一個弟兄開口道:「我認識!」
丁莫野道:「把胡八找出來,問清楚他還跟誰提過這事,把所有聽過的人全部給我帶回來!所有人都去!」
眾人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大聲稱是,立刻離開去辦。
丁莫野怕這幾人回答還有隱瞞,狠下心對刑堂的人使個眼色,兩人依序又對四人再用重刑,一時間慘叫呼號聲又沖天響起。曲寒蕭撇過頭不敢再看。
丁莫野等用完刑後,再次詢問四人,確定除了四人外,謠言沒有外洩,才離開刑房。臨走時刑堂的人問要如何處理四人,丁莫野隨口回答道:「你們看著辦!」
回到處裡公事的房間,龍戰天已經在那裡等候。丁莫野詢問要他辦的事情,龍戰天戰戰兢兢的回答道:「那兩個亂說話的人沒住在我們客棧,吃完飯後就不知去向,我要徐天羽形容他們的長相,找人畫了他門的畫像。」說完將畫像交給丁莫野。「他們旁邊坐的有兩桌,一桌坐的是附近王老吉一家四口,他們說昨晚客棧太吵,沒注意隔壁桌說了些什麼,另一桌是西市場口的胡八和一個叫陸老六的小混混,兩個人目前沒看到人,屬下已經派人去找了!」
丁莫野道:「你去把王老吉一家人帶去刑堂,比照陸老六的處理方式,說是我說的刑堂的人就知道。記住!下次若是再發生同樣事情,就不是這樣處裡,知道嗎!」
龍戰天喏喏連聲,下去照辦。
丁莫野看著兩人的畫像,心想這兩人一定要找出來,但自己能動用的就只有鷹眼堂部分的人,整個南京城這麼大,光靠鷹眼堂一部分的人絕對不夠,一定要其他堂的支援,這就不是自己能力所及,想了想就去找顏文華報告。
顏文華自丁莫野接手工作後,就跟在幫主身邊形影不離。幫主常說顏文華的思路清晰,幫中無人能及,若不是鷹眼堂的事情沒人能比顏文華做得還好,放著好好的一個智囊不用,實在相當可惜。
丁莫野找到顏文華時,他正向幫主分析往浙江的嘉興、海寧一帶發展的好處。丁莫野將事情的經過和自己處裡的方式,向幫主與顏文華報告。幫主聽完知道事不宜遲,立刻要顏文華下去幫忙處理。
顏文華找了畫師將兩人的畫像多畫了幾十張,分發鷹眼堂各個暗樁,要他們留意這兩人,又協調各分堂派出大量人手,全南京尋找兩人下落。
丁莫野派出的人這時回報,已經將胡八送去刑堂,確定胡八沒把事情說出去。
一連五、六天過去,卻是完全沒有那兩人消息,連六合心法和九陽九轉丹也沒聽人談及。但怕那兩人在南京以外的地方放風聲,全幫戰備,一時間南京城風聲鶴唳。
這天丁莫野奉顏文華命令到鷹眼堂各處暗樁巡視,中午時分來到寶來客棧,店裡面是高朋滿座,坐無虛席。丁莫野直接進到內堂,卻是遍尋不到龍戰天,心想不過幾天前才告誡過午晚兩餐不能離開,現在又再犯,一股怒火不由昇起,直等到午時過完,才見龍戰天回來。
丁莫野冷冷問道:「又去哪裡應酬了!」
龍戰天不敢隱瞞,道:「今天是王老吉一家人頭七,去給他們上個香!」
丁莫野一聽就知道,送去刑堂的人,為自己一句「看著辦!」給滅了口。就為了不經意的一句話,枉自斷送了九條人命,心裡沉重,也提不起懲罰龍戰天的勁,黯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