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莫野下山後,不敢停留,一路往來時路急奔趕,直到確認少林寺不會有人來追後,才停下來喘息。心想上少林已是不可能了,只好去武當碰碰運氣,自言自語道:「和尚當不成,做道士總可以吧!」
回到洛陽一帶,並不進城一路再往南走。這日來到一處山谷,放眼望去一片荒煙漫草。天色已近昏黃,丁莫野隨意吃些乾糧,又練了幾趟劍法,便找棵大樹爬上,倒頭就睡。睡到半夜,卻讓一陣窸窣聲響吵醒,只見一旁樹林裡隱約有兩三人的影子晃動,仔細分辨聲響,發現是鏟子挖土聲。洛陽是十三朝古都,附近多是帝王公侯的陵寢,這裡雖然離洛陽有一段距離,應該就是盜墓的,也不理會繼續睡覺。
挖地的聲響,在深夜裡顯得異常大聲,吵的丁莫野再也睡不著。正想起來罵人,卻傳來一句:「通了!」接著又是一陣窸窣聲後,就久久沒有聲響。丁莫野心想盜墓者應該是進了墓地,還想再睡,卻是如何也難入眠,索性下樹看看盜墓者是在做些什麼?
潛到盜墓者所在,發現地上有個盜墓者挖出來地一個盜洞,一旁找棵大樹爬上,等待盜墓者再次出現。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地下突然冒出一個人,火光一閃,就見他一手拿著火熠子,就著火光看著另一隻手上拿的一件衣服。盜洞中接著又爬出第二個人,一起身就馬上上前,也看著前一個人手上的衣服。只聽第一個人興奮道:「是了!是九曲劍法的劍譜沒錯,這回發了!」
第二個人接過第一個人手上的衣服仔細辨認後,也興奮道:「沒錯,是九曲劍譜!」
第一個人道:「你手上那兩本書,寫的是什麼?」
第二個人翻翻手中第一本書觀看,罵道:「呸!分筋錯骨手,這麼粗淺的功夫,怎麼也會陪葬!」又翻了第二本書,看了幾眼,失望道:「渾元氣功,怎麼又是入門的氣功!沒勁!」
第一個人道:「檢查看看有沒有夾層,還是圖有古怪!」
第二個人將書頁仔細翻看,又吐了口水在書上,確定沒有問題後,道:「這兩本書我不需要,你要嗎?」
第一個人道:「既然你不要!那我也不要!」
第二個人順手將兩本書丟在一旁。丁莫野心裡暗喜,心想:「你們不要,小爺我可需要!」祈求兩人快點離去,卻見兩人又興奮翻看手上的衣服一會,這才熄了火熠子,向山谷外快速離去。
丁莫野趕忙跳下樹,找到剛才丟棄的兩本書,迫不急待回到原本睡覺的地方,重新燃起已熄滅的火,看著手上兩本書。只見兩本書都已十分陳舊,紙張滿是皺摺,顯示以前經常翻閱。取出其中一本翻開,內頁第一頁寫著分筋錯骨手五個大字,再翻下去,只見每頁都有數個人形招式,旁邊空白處被人用蠅頭小楷寫滿字,仔細觀看,都是一些練武時的心得。再翻開第二本,內頁第一頁也是四個大字,寫著「渾元氣功」,往後每頁就是經脈運行圖,空白處也是寫滿練功心得。
丁莫野來回翻著兩本書,只覺自己運氣實在通天,連這種好事都會讓自己遇上,興奮到不行。那兩人嫌這兩本武功圖譜太簡單,但對自己這個連入門機會都沒有,卻是千金難求。心想不知墓裡面是否還有好東西,貼身收好秘笈,拿起一根樹枝當火把,走到盜洞邊,一頭鑽進。
盜洞並不是直下,而是斜斜往下,丁莫野順著往下爬,也不過約幾十尺距離,頭跟手就探了出去。透過火把看出去,墓室中只有一個已打開棺蓋的棺槨,忽見地上坐著一個小老頭,一雙眼睛盯著自己。沒料到墓室中還有人,嚇了一跳,心想不會是屍變吧!再看仔細,發現了老頭手上握著鏟子,確定是個活人,捉狹問道:「還有好東西嗎?」縱身跳下。
小老頭答道:「還能有剩的嗎?」
丁莫野走近一看,原來小老頭腳給跌斷了,盜洞離地有一人多高,爬不上去,這時正用鏟子另外挖洞要出去。
丁莫野的目的是撿便宜,道:「等會救你出去!」檢查棺槨,見裡面只剩一付散落的遺骸,別無他物,四周巡了一遍,確定已沒可取之物,架起那人,一前一後爬出墓穴。
丁莫野一邊幫小老頭將斷骨接上,一邊聽他說經過情形。小老頭說自己姓土,叫土吉,是那兩人雇用幫忙盜墓的,那兩人一個姓陳、一個姓周,透過關係找上土吉,兩人只說要挖掘的墳在這處山谷,透過土吉熟練的盜墓技巧,確認墓穴位置便開挖。土吉挖通盜洞,一跳下就折了腿,那兩人隨後將墓裡面收刮一空,也不理會摔斷腿的土吉就離開了,跟著就是丁莫野進來。土吉說完破口大罵兩人。
丁莫野笑勸道:「那兩人是江湖人物,殺人不眨眼,能留著一條命也就不錯了!」
土吉聽這麼一說,這才住口,見丁莫野接骨手法熟練,又快又好,不禁稱讚。
丁莫野笑道:「我也算是半個大夫!」
土吉聽丁莫野會醫術,嘆道:「我們村子就是沒大夫,受了傷就靠些土方法醫治,若是能有一個大夫來村子,每年就不用枉死人了!」
丁莫野正愁沒地方練功,但也不見得一定要去,問道:「你是專門盜墓,有沒有秘笈或古書一類的?」
土吉道:「我家中是有一本都是人形的古書,就是不知是不是你說的秘笈!整村都是做這買賣,回去問問應該還不少吧!」
丁莫野兩眼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