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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经过青春,保管某种爱的可能(2)(1 / 2)

小时候,程耀在隔壁的钢琴教室练琴,小雪就安静地伏在画板上胡思乱想,有时想得过分出神了,便没察觉到老师就站在她身旁,所以总免不了被这个不算漂亮的小老师敲敲脑门,而小雪这时的理由多是:“程耀的琴弹得太滥了,都打扰我的思路了,我正在重新构思呢。”

每次话音一落,其他小朋友们便哄笑成一团,场面一时有些失控。小老师也总被她搞得哭笑不得、手忙脚乱,小雪心里嘟哝:这就是敲我脑门的代价吧?不由暗暗得意起来。在总结了几次经验教训后,小老师决定对她采取“绥靖”政策,任她胡思乱想去了。于是乎,在美术培训班的那段日子,竟意外地成为小雪忙碌的童年里最惬意的时光了。

从此就有了“构思”的典故,每当小雪在发呆或走神的时候,程耀总不忘揶揄她一番。

一起长大的感觉很妙,因为,他们可以见证彼此的蜕变。程耀开始招蜂引蝶的时候,小雪还没开始发展她的美丽。当小雪追逐者甚众的时候,程耀收到的情书却可以堆叠得与她一般高了。

程耀——是她受到女生排挤的一个重要原因。他们总是结伴骑车回家,有人看着养眼,有人却恨得牙痒,起初她会因为交不到朋友而懊丧,但时间一久,她竟也习惯了周遭各种感情色彩的注目。

他一直喜欢她,她一直不知道也不希望他喜欢她。

程耀贵气逼人,待人也冷淡,但独独在小雪面前,顺从柔和的像她的宠物。两家大人看在眼里,常常会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董燕倒是十分属意小雪,常常问她,愿不愿做你燕姨的儿媳妇啊?一般在小雪还没表态的时候,程耀就先把董燕拉得远远的了。

白驹过隙。高考之后,便是崭新的人生。

程家遭遇的变故,让慕家三口错愕不已。小雪守着颓丧的程耀,心里既气他不够坚强,又叹惋命运的无常,由衷地疼惜他。

还好她的心灵解药疗效显著,程耀慢慢从巨大的打击里恢复过来。

生活不会因为你我的苦难而停顿,它继续转动它的快乐或者痛苦,如果你尝到了苦就试着想念一下甘甜,如果你尝到了甜就要做好接受苦涩的准备。这是小雪一直信奉的真理。

程耀还是幸运的,至少他的天赋不会背弃他,他顺利考取了音乐学院,他对她说,我们的故事会在远海这个城市继续。

当程耀牵她的手,含情脉脉地讲出情人们说了无数次的“我喜欢你”,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与这个青梅竹马的男生也存在某种爱情的可能。不够美满的是,已经懂得两情相悦为怎般的小雪,对他从来没有心动过。

“今天的这句‘我喜欢你’我先替你保管着,防止你以后再头脑发热胡说八道,但以后如果遇见对的女生,你可别忘了说出它啊!”小雪嬉笑着从程耀伤感的视线里逃开了。

他们正在经过的这段年华,是青春。青春从来不缺的,就是爱情。偏偏,她爱的人不是他。

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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