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教授激动地声音发颤,两人把脑袋凑在一起,这张图摊开,有手掌般大小,形状是正圆行,上面不知道是画的,还是用线在上面文绣的,那些线弯弯曲曲密密麻麻,看似无头无尾,根本毫无头绪,如果说它是张图,那它显示的并不是一般地图的山脉、流水、线路而标注,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这张图上并没有一个文字,哪怕不是一个符号。成伟找来一根针,用针尖在棉质纸张上面挑了挑,没有跳出一根线来,这才敢确定那线并非文绣上去的,可也不像印制的东西,他们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只好无奈地等田亮以后找这方面专家研究。
成伟提出文字的问题以后,兰教授接口道:“这不奇怪,也许那个民族还处于蛮荒时代,他们并没有文字符号的产生,结绳记事。”
“哪个民族?”成伟怔了怔,兰叔似乎没怎么提起过关于一个蝴蝶的民族的事情。
“这就是我昨天告诉你的资料,这些年我收集了一个关于以蝴蝶为图腾的神秘民族的资料,他们在云南的内腹之地,从来不和外界交往,连本地人也很少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地。更何况他们手里掌握着一种神秘而厉害的巫蛊术,一般的人没有敢跟他们接触的。所以文字方面对于他们的记载非常之少。不过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云南蝴蝶的极盛之地,我也是因为研究云南的蝴蝶才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奇怪的民族。而且,知道这个蝴蝶图腾的民族的那几个人,都曾经说过,那是一个被诅咒的民族。”
“被诅咒的民族?是一个民族?我们国家有五十六个民族,难道那是一个从未被发现过的民族?他们被诅咒了什么?”成伟道。
“没人知道,知道那个神秘民族的人也只是在偶尔的时候在深山迷路,在一个山东看到了一副破旧的壁画和歌谣猜测的。”兰教授道。
“兰叔,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云南吧!”成伟急道,“这些资料我路上看就好了也不是很多吗!”
成伟捏着薄薄一些资料,在手上拍了拍。
“傻孩子,这个是急不来的。回头你看看资料就知道我们所遇到的困难有多大了。对于这个民族我们一无所知,我们需要寻找的东西还很多。”兰教授拍拍他的肩头笑道,神色忽然沉重起来,“小伟呀,我们即将走的,可能是一条极其危险的路,我希望你……”
“兰叔,我为了母亲和父亲,是绝对会走下去的。这条路不管有多么艰险,我也要把它走下去。这些年来,母亲和父亲的事情憋在我的心里十分难受。那是我的恶梦,我每每午夜梦回,都是母亲那张苍白的连和颤抖的嘴唇。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父亲的影子,她抓着我的手,我从她的泪光里看到了她对父亲的那种内疚,我不知道父亲走了以后,她是怎样熬过来的,一直到死,她都在骨子里充满了对父亲那种怀念的内疚。我一定要找到父亲的骸骨,把他们合葬在一起,完成母亲最后的心愿。”成伟的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他的拳头重重地捶打在墙上,砰砰直响。
“兰叔,你又为了什么?”兰教授的手搭在成伟的肩膀上,成伟忽然问道。
兰教授目光中充满了无限的向往,他昂起头,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花白的头发在夜风中飘荡,声音低沉:“为了小蝶,更为了蝴蝶!蝴蝶是我一生的梦,为了追求梦想,我不惜一切!”
两人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窗外月光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