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像个女孩子,迈着轻盈的步子,一副愤世嫉俗的神情:“别提那事,谁让咱们倒霉被老头堵在树上,想跑都跑不掉,不过咱不也出气了吗!海洋的羊,不是吃他的豆子了吗?”
小利想起小三昨日的落井下石,用力抓起石子,像是小三就是那块石子,往河水里用力一掷,骂道:“你狗日的——你还真衰!我们要让,死老头,老乌龟知道我们可不是好惹的!惹上咱们,就让他没好日子过。吃了他的豆子,就应是正好打个平手,他不是又跑到学校找吗?”原来第一次偷樱桃,刘老头并未去小利家,可这次找到学校里,被老爸知道了,回到家挨了一顿臭骂!
小三红着脸,不甘示弱,吼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阿伟见小利,也和小雨一样的想法,阿伟心里真的有点怕——怕事真让他们搞大。自己可和他们三人不一样,心想:“小利他老爸是村长,他怕啥;小三和爷爷、奶奶一起住,老爸、老妈在外打工,爷爷、奶奶对他非常骄宠,犯错仅是骂几句了事;小雨就更不用说,他老爸中年得子,那小子长这么大,不论闯下什么祸,爸妈都不忍在他身上加一指。只有自己命苦,自从老爸、老妈离婚,爸妈都不要自己,要不是外公收留自己,不知自己有多不幸!可自从外公死后,那年已三十多岁还是未婚的舅舅,就算自己不犯错,不高兴时,都会送自己一顿竹笋炒肉。”(竹笋炒肉就是用竹条打屁股,或者打手板。)心中乱想,嘴上便说:“我认为我们还是想一想老师的检查,至于找老头算帐,咱们也该知道,咱们那是偷东西呀!”
小利斜眼看阿伟,一副老子训儿子的腔调,训斥道:“你傻呀!那死老头的东西能叫偷吗?上几天文家的鸡就是被他吃了,他还欠商店那么多酒钱懒着不还。前几年他三儿子打他,你们知道为什么吗?那是他儿子不在家,他敲儿媳的门。我老爸说前几年,要不是他和李友才老婆有做风问题,他今天早就是镇委书记啦!你们不知道吧,他曾经是师长的井位员,他做代理支书时,那位首长还来看过他,后来要不是做风问题,他今天也许是县长了!”
小雨怒道:“别费话,就听他做过的事,他不惹咱们,咱们也要让他知道,什么是‘正义’!”办法我已想好了,小兵张嘎谁看过,小雨轻声对小利、阿伟、小三,说:“如此,如此……今晚十点半,咱们在这里见面。”
小利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口气,质问道:“小雨,你怎么才来?都已十一点了,我们在这儿等你快有一个小时啦!”
“哦!可能是我家钟慢,我是看时间来的。”小雨在心里骂:“你们几个傻瓜,能说我看电视忘了吗!”
“我们去哪里弄草?”小三询问道。
小利神气活现,回答道:“不用草,白天我早侦察过了,死乌龟房子后面的墙是垡头砌成的,我们就地取材,用垡头。并且用垡头有两个好处。一、就地取材;二、他想往出拿,不把烟囱拆开是不行的。”
“那我们怎么干?”阿伟很是担心,问道。其实阿伟真的不想来,更不想跟着他们干,可不干小雨他们就再也不会和自己玩,人最怕的是孤独,硬着头皮来,但心里始终在想:“这几个傻瓜,要是放弃有多好呀!”阿伟的问话,此时也是小三和小利关心的事。月光下三张脸,用询问的目光盯着小雨的脸。
小雨带着三分怒意,七分心中没底,骂道:“你们几个有病呀!干嘛这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