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身子向椅背上一靠,显然意犹未尽。我学着刚才胡赛太太的口气,向后面喊了一声:
“鳘鱼!”
一会儿,鳘鱼就端上来了。
这鳘鱼杂烩的味道与蛤蜊杂烩略有区别,不过,人们一吃起来就忍不住狼吞虎咽是它们的共同特点。
我用勺子在碗里舀了舀,对我的伙计说:
“哈,魁魁格,你看,有一条活鳝鱼!你的标枪呢?”
我们俩都笑了。
炼锅客店可以说到处都充满了鱼的味道。厨房的锅里永远在煮着鱼杂烩,早中晚一天三顿,顿顿杂烩,吃得人担心身上会戳出鱼骨头来。
客店里到处都是蛤蜊壳,胡赛太太的项链是用鳘鱼脊骨做成的,胡赛先生的账本也是用上好的鳘鱼皮制成的,就连牛奶里也有股鱼味儿!
这就有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了。直到早晨散步时我看见奶牛在吃鱼骨头时,心中才豁然。那奶牛不仅在吃鱼骨头,四个脚上还套着四个鳘鱼头,像拖鞋似的。
晚饭后胡赛太太给了我们一盏灯,指点了去客房的路。我们刚要走,胡赛太太一伸手,拦住了魁魁格。
“不能带标枪!”
“为什么?每个真正的捕鲸者都是和标枪共枕同眠的!”
我辩解着。
“这很危险!自从那位可怜的小伙子斯替格死在客房里以后,我就不准客人带标枪进房了。”
“他的标枪插入了后腰!”
“唉,他出海四年半,只带回三桶鱼杂碎来。”
“好了,魁魁格先生,放心交给我吧,明天一早我就给你。”
“对了,明天早晨吃什么,鳘鱼还是蛤蜊?”
“都要!再加两条熏青鱼,换换味儿。”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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