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云飞扬又道,“你得让我挂点彩。这样我再见到李玄真,也好告诉他,我和连姑受到了袭击,连姑下落不明,而我受了伤。”
我微微皱眉。云飞扬要用苦肉计吗?我胃中一阵翻腾,推门就出去了。
不大会儿,听见里面有“噗噗”的声响和云飞扬的闷哼声。我抓紧了衣角,猛吸了几口略显黏着的空气。
忽然,身后门一响。云飞扬拖着一条伤腿,走了出来。
我不忍去看他,他倒是来到了我面前。
“其实,绿茗告诉你,下药的人是我了吧。”云飞扬微微有些气喘地道。
我不做声。云飞扬扬起嘴角,看起来却是苦涩。
“绿茗说的对。我们都是各为其主。你为命,我也为命,绿茗也一定为了命。就连刚刚的连姑也是。我并没有害你之心。说实话,你的性情很让人着迷。如果不是这样的结果,也许我们会是朋友。”云飞扬叹道。
我冷哼一声。“朋友?原本我是把云大人当朋友的。不过,我错了。”
“迤逦……”云飞扬唤了一声,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肩膀。
我打掉他的手,回手给了他一巴掌。“既然你投靠了梁家,那我也算是你的主子。这‘迤逦’可不是你叫的。你给我放尊重点。”
云飞扬被我打的一愣,呆呆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道:“这一巴掌,算是我对你下药的补偿。不过,我可没承认梁家是我的主子。我跟他们不过是合作。所以,我还是希望我们会成为朋友。”
我不再理他,向府门的方向走去。
“迤逦,如果我要害你,你的身份早就曝光了。”云飞扬在身后道。
我略一停顿,深吸了一口气,走向了府门。
人生莫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似乎我的周围,永远只有利益,而没有情谊。
我坐在马车里,抚着微痛的额头。今夜太凉了。怕是,我又着凉了吧。
我缩紧了身子,靠在窗边,感受着被马车带起来的,阵阵由凉便寒的疾风。
云飞扬这颗棋,梁渊和梁璐收的漂亮。为父母洗雪冤情,这样的条件,任何一个孝子都会答应吧。
梁渊真是会收买人心。当年他收我这颗棋子时,便让我觉得,似乎全天下,只有他能保住我的命一般。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车夫轻声道:“大人,到府外了。”
我推开门,跳了下来。
风已经将雾差不多吹散了。大门上方“陆府”两个字,虽然是在浓重的夜色中,也看得清楚。
“大人,秋夜风凉,还是快些进去吧。明日大人还要去上朝呢。”车夫提醒道。
我沉默了一会儿,转回身,又上了马车。
车夫诧异地看着我。
我挥手道:“去天府客栈。”
车夫虽然诧异,但是什么也没问,加了马车驶向天府客栈。
云飞扬,我和你在天府客栈相遇。不管我们之间有没有情谊,都在今夜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