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箭已在弦，不得不发。可是现在，不只是我们两个为百姓讨个公道那么简单的事了。现在已经变成三个派系之争了。如果你觉得没有把握，就退出吧。”我拉住云飞扬，诚恳地说。
事态终于发展到这个高度了。虽然王后的人还没有找到我们，但李玄真明摆着要联合梁渊，打击王后一派。且不说暗斗，这明争的矛头，一定会指向督粮司。
到时候，督粮司就是众矢之的。
没有派系，没有靠山的云飞扬是很危险的。
虽然平日里，我和他言辞不和。但是，始终是相处了几个月，我不想他因为与自己无关的派系之争而白白牺牲。
现在退出，也许还不晚。
云飞扬微微怔住，随即笑了。
一瞬间，我有些恍惚。
这是我在他的脸上见过的最纯净的笑容。没有嘲讽，没有讥笑，没有不屑的慵懒。
他，在用心笑。这般的纯净，让我的心有些颤抖。
“你不是已经说了嘛，箭已在弦，不得不发。我想退出，得看人家干不干啊。”云飞扬虽是玩笑的口吻，在我听来，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皱了眉。“可是，你没有靠山，到时候，会有人……”
云飞扬打断了我的话。他盯着我，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盯着我。“梁大人从以前就想拉拢我了吧？今天，我就借你口，给他答案。他想要的答案。”
说罢，他抽出被我拉住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愣在那里，目瞪口呆。
“陆大人，您可回来了。梁大人等您好长时间了。”我才一进督粮司的大门，就被等在大门口的方全的一番话吓了一跳。
“梁大人？哪个梁大人？”我没好气地问。今天一天，我受的惊似乎太多了。此时已经心浮气躁，只想找个人撒气。
方全见我沉着脸，放低了声音，恭敬地说：“是左侍君梁璐梁大人。”
“行了，知道了。不早了，你可以走了。”我挥挥手，打发他走。
梁璐来，肯定有事。周围人越少越好。
梁璐身兼两职。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两个副驭一点都不敢怠慢，在一旁陪着，却又不敢说话。司厅里静得烦闷。
以至于我一进司厅，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我，章允更是一脸得救的表情。
一见到梁璐，便看到他眼中的担忧。怕是我现在的疲态让他担心了吧。
我对两个副驭点头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累了吧，喝杯茶吧。”待那两人走了，梁璐为我倒了一杯茶。
我急于知道今天纸条的事，接过茶杯却是没动。梁璐知道我着急，便解释道：“我知道你想问纸条的事。纸条是真，只是半路上出了问题。”
我吸了一口气。果然是这样。“狐鸣被李玄真控制了？”
梁璐对我的话颇为惊讶。“你怎么知道的？没错，似乎是在半路上被李玄真的人劫走了。可是他们怕你起疑，还是让狐鸣把纸条送来了。”
我摇头。“狐鸣以真面目示人，让我起了疑心。而且……我才从李玄真家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