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渊的院落外站了许多下人,一个个不是满脸惊恐就是满脸哀伤,见我走了过来,都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我脚步有些僵硬地向里走去,快到房门时却被人拦住了。
“公主,请留步。”
我抬头看去,是梁渊的管家,在梁家也是有些分量的人。
我对他轻轻点头,然后问:“管家,我听到梁夫人的哭声,想来看看怎么了?”
管家行了一礼,说:“公主,恐怕此刻您不便进入。”
见他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想是他不愿让我看到屋里的情景,或者不愿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再次点了头,说:“好吧。夫人好些了,我会来看她的。”
说罢我转身要走,可是身后的房间里有人出来了。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出来的是梁渊,还有一个男孩。
那男孩我从没见过,可是他眼底的伤痛却让我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那样的眼神让人感到了绝望。
梁渊看到我,行了一礼。管家见主人在这,也就不再示意我走,静静地站在一旁。
“梁凡,给二少爷安排住处,再给夫人请个大夫来,快去!”梁渊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当然也包括我。
那男孩是梁渊的二儿子?我怀疑地看过去,只见那男孩低头盯着地,对旁边的环境毫无感觉。
怀疑的不光是我,我看到管家的眼神也在闪烁。但是他毕竟是训练有素的下人,随即领命下去了。
梁渊向前走了几步,对下面的下人高声说:“你们都听好了,这位是梁璐,我的二儿子,今后就是你们的少主。另外,梁璇,他已经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了。”梁渊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我的心也跟着沉下去。
突然间胸口好闷,好闷,闷的无法呼吸,闷的想哭出来。我紧紧抓住胸口,看向梁渊。
只见他紧闭着嘴唇,神色中却没有多少哀伤,反到放射着坚定的光芒,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心中一滞,难道天下的父亲都是这样的吗?亦或者,是有什么隐情?
梁渊此时也看向我,见我痛苦地抓着胸口,忙走过来询问:“公主,可是身体不适吗?”
我努力地摇头。
梁渊轻叹一声,说:“公主请节哀。”
我有些吃惊他的话,仿佛死的是我家人,他只是来祭拜的人。
我不再理他,向屋内看去。
门半掩着,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却隐约可以听到低低的啜泣声。我忽然想到,梁璇离家时,梁夫人百般阻挠,是否是做母亲的预感到,他这一走,便是一生呢?
“梁大人,我能看看梁夫人吗?”想到里面的梁夫人,我不免一阵阵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