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正在拼命回忆信号干扰器的原理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阿兰?”
“你不跟我一起走,对吗?”
“那个,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没做离开的打算。”
“好吧,我帮你联系了阴影刺客,他们同意和你见一面。”
“这么简单?”
“我也奇怪啊,我把你的电话号码发过去了,他们很快就会和你联系,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打个电话总不会死人吧。我现在感觉被无数人监视着,他们肯定也算一份,要死我早死好几百遍了。”
“我请求他们不要伤害你,不过你还是多加小心点为好。我给你留了点东西,也许对你有帮助,在江河保险行进门右侧第三排三零三七号储物柜里,账户是你的身份证,密码是斐波那契数列,你到了那里就知道了,记住,是右侧第三排,别弄错了。”
“放心,我对数字一向敏感。那,我现在就去取吗?”
“不急,又没有别人知道。”
“要是有人监听电话怎么办呢?”
“放心吧,没人在监听的。我要走了啊,也许要过一个月才会回来,你会保护好自己,对吗?”
“嗯,那再见吧。”
很快我就制成了三个简便的信号发生装置,用来干扰部分我所知道的波段上的卫星信号和手机信号,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再制作一个用于屏蔽部分对讲机信号的装置。这时电话又响了。
“李俊,听说您找我。”电话那头的声音像个幽灵鬼魅一般,明显是经过机器处理过的――每个字的发音都是汉语拼音里的第一声(阴平)。
“你是刺杀者。”
“阴影刺客。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吗?”
“听你这声音怪别扭的,能不用声音过滤么?”说实话,我此刻正在联想他的模样――一个骨伶仃满头白发的老头,脸上还盖着一个氧气罩;或者是一个矮小阴霾的中年男人,嘴角挂着一丝狞笑。
“不能。”
“你嚣张不了多久了,我们已经破解了你们的隐形技术。”
“纠正一下,您犯了两个错误。第一,我们没有嚣张,我们是商人,低调地做买卖;第二,您不是我们的敌人,不能和c3混为一谈。”
“但你之前派人来杀我。”
“那您现在就不会和我通话了。”
“既然大家相互了解了,我们谈一桩生意如何?”
“凭什么?”
“你们需要新的武器技术――如果这次我抓住了血魔....”
“您怎么知道那不是我们策划的?”
“不如我反问你一下,既然那是你们策划的,那我们还继续谈什么?我这就挂了电话。”
“您真聪明,和她一样聪明。”
“谢谢,这么说你承认我这里有你们想要得到的东西了?”
“您要杀谁?”
“我不用杀谁,我只想你告诉我是谁出钱给你们让你们派人跟着我――是保护,监视还是其他目的?”
“您明明知道这不可能,这会毁了我们的生意。”
“这么说你们不愿意好好谈判了?”
“这件事情根本没有谈判的余地。”
“嘿,我刚刚还说什么来着?如果用10个金币不能收买一个人,但他已经动摇,那么试试100个金币。你明明已经动摇了。”
“您的价码远远不够,也不值。”
“那你说说看这个价码能够买到一些什么?”
“我们可以继续提供保护。”
“不,我一定要知道那个人是谁,是谁在暗中观察我?不答应就免谈了。”
“我们会在三天之内考虑清楚这个问题。”
“等三天过去,我已经把你们送到法院上了。”
“您这是威胁我?”
“你不信?要不要赌一把?”
“根本不用,三天之后您已经不存在了。”
“啊?”我觉得自己在霎那间突然明白了许多事情――这是一个阴谋,阴谋的中心就是我。
“如果我们之间能达成交易的话,或许能改变这个结果....”他得意的语调突然一转,意识到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我清了清嗓子,拉高音调说:“你看你,说漏嘴了吧。有人买我的命,但不是现在,对不?你们需要我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