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医大。他脑子里不断回荡着燕夕那句话“我们分手吧。”他感觉要崩溃了,没有一丝力气。眼前只有燕夕的脸,燕夕的影子。好几次差点被车撞了。司机的大声呵斥他根本没有听见。除了心痛还是心痛。他就象一个溺水的人,不但完全失去了自救的能力,而且完全失去了自救的意识。他脸色灰白,往日的桀骜完全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沦,一种万念俱灰的沉沦。
打开门,依然到处是燕夕的微笑,燕夕的影子。客厅有,卧室有,厨房有,连洗手间都是。于洋逃也似关上了房门。他走到一家酒吧。
洒吧里昏暗的灯光闪烁,乐声震耳欲聋。英俊的于洋一进门就引起了众多关注。于洋径直来到吧台要了一瓶烈性威士忌。一杯,二杯,三杯,酒入愁肠愁更愁。于洋索性举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瓶。苍白的脸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脖颈间的青筋暴露。吧台的服务员看了看他疯狂地举动,见怪不怪地摇摇头。一个妖冶女郎媚笑着坐到于洋身边。
“哟,一个人喝酒多闷呀。我来陪你吧!”说完就往于洋身上靠。于洋没有抬头,只在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颓废伤感在一瞬间变成了桀骜凌厉,吓得妖冶女郎抖了一下。讪讪地扭着水蛇腰离开了。
一瓶酒下肚,于洋开始晕眩起来。他又要了一瓶,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酒吧。他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也不管是不是回家的路。于洋一边喝酒一边流泪,全然不顾路人的指指点点。酒水顺着嘴巴淌下来,滴落在胸前。酷爱干净的于洋全不在意。他只有一个念头,喝酒,喝醉,忘却这不能忍受的痛。于洋真的醉了。醉得一塌糊涂。居然坐在路边倚着树,嘴里不时喊着燕夕的名字,长长的睫毛抖动着。脸上被泪水和酒水弄得花花的,干净的衬衣一块块污渍。于洋就像个落魄的流浪汗,倒在了路边。
路过的人围笼着,有的笑,有的叹息,有的一脸的厌烦。
“我看这小伙子肯定碰到什么事了,看,他不闹,喝成这样,只是流泪。不耍。肯定碰到什么事了。想不开。”一个老者叹口气。
“他长得好帅哟。可惜不知道怎么成这样了,看着怪可怜的。”二个姑娘远远走过还不时回头看看。
从同学柳放家出来,梅琳她深呼了一口气。柳放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某医院的外科医生,人长得不错,谈吐也还算文雅,但她总觉得那人身上缺少点什么,让她没有心跳的感觉。其实她知道,那是因为她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别人很难再挤进这个狭小的地方。但他已是心有所系,而且就要结婚了。自己算什么呢?梅琳苦笑着。
梅琳很少到淮海路来。她看时间还早,索性散散步。捌过街心花园,老远看到路边一群人围着什么指指点点。梅琳不是好事的人,今天不知为什么却凑上前走。到得近来一看,天,这不是于洋吗?往日潇洒的于洋浑身脏兮兮地倚在树上。嘴里不时嘟囔着什么。梅琳急忙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