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师若在朝中,对主公计划也危害甚。。。也甚有干碍啊。”
“那倒没事,”陈铁轻轻一笑,道:“大儒当然要干大儒的事了,自古以来,最有学问之事莫过于编史书了,只要我们先用个虚衔将王先生引入朝中,然后将那修史的工作丢给他去做,那他哪里还有功夫打断我们的计划?”
房玄龄犹豫道:“可是周书与陈书目前都已有人修撰,若是将这些修撰之事半路移交到我师手中,只怕。。。”说到这,偷偷看了眼陈铁脸色,见到一切如常,这才接着道:“不若另寻别事。。。”
“不用!”陈铁打断道:“周书与陈书虽有人修,但自晋分南北之后,北有魏、齐、周,南有宋、齐、梁、陈。目前虽各有史书,但皆为断代史,彼此孤立,记事重复,又缺乏联系,甚是可虑,所以这次我招王先生入朝,固然有我刚才所说原因,但若王先生能将这些散乱断代史书删繁就简,重新编纂,改成南,北二史,则也可令王先生青史留名!”
房玄龄大喜,连忙行礼道:“如此便是无官可做,我师也定然欣然前来!”
陈铁看着房玄龄轻轻一笑,这次自己无意间逼他在自己和王通之间表态,虽然最后自己占了上风,可是在他心中毕竟对王通还有不舍,自己这次用王通吸引杨广注意可谓兵行险着,要时刻注意。。。想了想道:“那玄龄你一回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王先生吧,就说我。。。朝廷准备封他为。。。著作郎。。不,不,这个小了点。。。对了,你就说,朝廷封他为秘书少监,从四品,让他随时准备上任!”
“这,这。。。”房玄龄犹豫道:“一开始便是从四品,是不是有违朝廷制度。。。”
“这样才足以说明朝廷重视嘛,何况我不也是。。。”陈铁顿住,笑道:“好了,你一会就去告诉他吧!”见房玄龄似乎还是有些犹豫,想起他目前尚是从六品的羽骑尉,当下轻轻一笑,从他身边走过,边走边吟道:“他日我建凌烟阁,他立阁下尔上楼;再挂二十功名像,玄龄首幅他哪幅?”
房玄龄原准备跟在陈铁身后回屋,此时听到陈铁所吟,顿时身形一顿,虽然不知凌烟阁是何地方,但诗中之意却是昭然若示,禁不住狂喜道:“玄龄誓死效忠主公!”
傍晚时分,陈叔达进入大兴城,穿街入市来到丞相府门口,将手中马缰丢给门口下人后,直入大厅,却没有见到陈铁,只见一批丫鬟正在将饭菜摆上桌子,连忙抓住一人,问道:“丞相何在?”
丫鬟认得陈叔达,连忙道:“丞相正在书房,还未过来。”
“恩,”陈叔达抓着丫鬟的手一松,任那丫鬟握着手腕跑到一旁,自己径自向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推门进去,只见陈铁独自一人正在写字,连忙上前道:“拜见主公!”
陈铁见是陈叔达,虽然知道必然是李靖已带兵回转京城,心中大喜之下还是问道:“可是李靖领兵回来了?”
陈叔达走上前道:“正是,只是李靖只带回二十万人马,还留了十万在并州,说是既得并州便不可轻弃,日后也可以为退步之地。”
“不错,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地方了。”陈铁放下笔,上前扶住陈叔达两肩,高兴道:“叔达此次劳苦攻高,快快下去休息,我这就去宫中请旨!”
“谢主公关心。”陈叔达连忙行礼,看见陈铁连吃饭都不顾了急匆匆地小跑了出去,不由心下一笑,对自己这段时间风餐露宿总算是值得了点回报。漫步走到陈铁刚才所站的桌前,抬眼看向桌上,一张张的白纸上一个个“一”字横立其间,心下又是一怪:“怎么主公也如孩童练字般写了这么多的一字?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正琢磨间,只见陈铁又从房外跑了回来,一把抓住陈叔达手腕,道:“现在宫中也是正在用膳,我去了想必也要先等上一会。今日叔达辛苦,索性我先陪叔达去喝上几杯再去宫中。叔达,今天你可要不醉不归啊!”拉着陈叔达快速的出了房门,顺手将门带上,这才舒了口气:“好在没让他看到自己还在练‘一’字,不然丢人可真丢大。。。哎呀!不好!刚才自己进去时他已经站在书桌旁边了,难道他已经看见了?”忍不住侧脸看了过去,只见陈叔达在自己眼中似乎一脸似笑非笑,心中又是一声哀号:“他肯定是看见了,天啦!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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