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的男人推翻了桌子,懊恼地坐在门边的地上抽烟,呛鼻的烟雾熏眯了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多年的心血,连续熬夜的工作,换来的竟然是一次次的失败,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么结束自己的事业!几天前的检查显示,他活不了多久了,难道他就要这样抱着遗憾离开人世吗?他不要!死都不要!
男人将烟头在地上捻熄,狂躁地跳起来,推开门朝304室走去……
304室是蔡博士的实验室,她研究成功的爆炸跳蚤刚刚通过国家异种生物专利认可,男人在304门口的密码门锁上,输入8位密码,门顺利地打开,他堂而皇之地走进去,从屋子中央的桌子抽屉里找出一把钥匙,临走前,他瞧了眼拳头大小、灰黑色的爆炸跳蚤,这群小家伙们正在防爆玻璃罩里乖乖地睡觉。男人俯下身子,仔细端详,或许是因为过度疲劳,一阵眩晕袭来,他身体晃动了一下,直直朝防爆玻璃罩撞去……
爆炸跳蚤全都逃了出来,幸好它们个头都比较大,很好找寻,男人手忙脚乱地将早已失去跳跃能力的爆炸跳蚤赶进空笼子里,再三检查了屋子,才心有余悸地退出304室,带着钥匙朝仓库走去,他进到仓库,取了些干燥剂,匆匆忙忙地离开,在关上仓库门的一瞬间,一个鹌鹑蛋大小的灰黑色的球状物落了下来,慢吞吞地沿着门边的架子爬了上去,门重重地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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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费了将近五分钟,才勉强站起身来,倒在面前的火灵和蓝兔竟苏醒过来,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检查着自己的身体,明明布满弹眼的消毒衣下,他们竟找不到一个伤口,遁鼠也带着同样惊讶的表情出现在我面前,他扶住因惊吓过度而摇摇欲坠的我,说,“狼还在里面,他找到肇事的家伙。”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向火灵和蓝兔,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沉默,谁也不想,也不敢提所发生的一切。
我捡起掉在走道中央的皮刀鞘,将墨雨收入其中,推开遁鼠的搀扶,双脚微颤地站住,我回头,看了眼黑暗的洞外,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寒战,差点瘫软下去。
无数个疑问在心头盘旋……
为什么要杀我们?为什么是山鬼?他是什么时候换了狼的装束?难道是……
玻璃墙上倒影出我们的身形,犹如行尸走肉般呆滞的表情,僵硬的动作,临近崩溃的神经……
“走。”不知谁说了声,四个人便各怀心思地再次向研究所内部进发……
“狼已经将爆炸破坏造成的洞用绝缘软橡胶堵住了,根据他的描述,这次的对象是携带着爆炸跳蚤的实验白鼠,这些白鼠即使被切成两半,依然具有生命体征,可以说是活体僵尸,因为上次“采女”被盗的教训,每个实验生物都标上了定位器,监控室里的定位监控仪已经损毁,我们必须到苏老头的办公室去取备用的。”遁鼠快速转达狼的话,目光怔怔地停在黝黑的远处,没有人敢接话,都只是静静地听着,连一向来话多的火灵也脸色青白地跟着。
这条路我走过一遍,但再次经历依然觉得陌生,被杀戮场景崩断的了神经,我失去了害怕的知觉,同时也失去了感知危险的直觉。
褪去消毒衣和防毒面具的我们,犹如《生化危机》里投入死亡的主人翁,战抖的灯光彻底放弃了这块天地,整个研究所顿时投身到了无限黑暗当中,我伸出双手,竟发现自己能清楚地看见一切,连同其他人讶异的神情也一一落入我的视线,我尝试着往更深处看去,竟能看到底……
我们都变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