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扬才知道,陈浩军不仅仅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初恋情伤,还有一段让家里人寒心的过往。
陈家所住的小区并不大,但是麻将馆便有十几家。很显然,陈母对这些麻将馆都相当熟悉,每走到一家,便有人出来和她打招呼,还有人向她通报陈浩军并不在场。更多的人是聚上来看新娘子。
在许许多多不怀好意的眼睛中,飞扬感到自己就像一个天外飞来的怪物,头上长着长长的犄角一样。
陈母领着飞扬找遍了整个小区十几家麻将馆,但是,都不见陈浩军的踪影。陈母不甘心,说还要到远处的二区去寻找。
陈母体微胖,腿脚不太灵活,走多了路,便喊着腿痛,腰部难受。飞扬让她歇息一下,再去二区。可是,她老人家并不同意,像是今晚不找到陈浩军,明天就会有人来抢她的家产。
两个人到了二区,找遍了二区所有的麻将馆,但是,依然不见陈浩军的身影。
陈母几乎绝望了,揉着酸痛的腿,呜咽起来。
飞扬忽然感到万分的恐惧,难道自己将来也要像这样无数次的在这些麻将馆里寻找自己的丈夫吗?
陈母和飞扬回到家时已是凌晨,陈兰兰的男朋友和他的哥们还在打麻将,麻将啪啪的摔在桌子上,兴致很是高昂。
陈母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打电话。每一次陈浩军不见了,陈母便会给他的同事打电话,一个一个的去追问陈浩军的下落。
飞扬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床上,她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有想。
外面客厅的喧哗声在凌晨两点钟突然消失殆尽,屋子里变得安静下来,就像忽然失去了生命的东西,一下子变得死寂,空洞。
飞扬刚要躺下啦,陈浩军带着一身的酒气歪歪倒倒的回到了房间。
原来是因为他回来了,陈兰兰的男朋友才领着哥儿们离开了的。
没想到他在这个家中的威信还不小。飞扬没有看陈浩军,也没有问他去了哪里,她只是静静地躺下来,脸向着墙壁,给陈浩军一个冰凉的脊背。
陈浩军噗通一下倒在床上,然后点燃一支烟,沉着眉头,吞云吐雾。
两个人一夜无话。
清晨。飞扬起床,陈浩军也跟着坐起来,依然点燃一支烟。
半晌,他才说:“今天你去买火车票吧,我们下午走。”
飞扬皱皱眉头,说:“我不想去北京。我们回你的老家看看你的老外公,好吗?两位老人家年纪很大了,就让我这个外孙媳妇给他们尽孝心吧。”
陈浩军蛮横的注视着飞扬,大声嚷道:“是不是他们在你面前说了什么?说好去北京的,他们怎么能一天一个样?真是不讲道理!”他的话明显是说给另外一个房间的父母听的。
飞扬面无表情的说:“不是他们说了什么,而是我自己不想花掉那么多钱。再说了,你的外公外婆把你养大也不容易,我们应该回去看看他们。”
“钱又不是你赚的,你那么心痛干什么?该花的不花,以后别想在他们那里要到一分钱!”陈浩军吼叫着,随后用被子蒙住头,便不再理睬飞扬。“这一家人是怎么啦?做父母的看上去很是惧怕儿子,做儿子对父母的态度就像和父母有着深仇大恨似的。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