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窍之章
我在这十四年之后写下我的“出窍”史。后来我才知道,我的石头被人在梦中偷走,我连回都没回就直接魂落于未知的年代。
得奇石以来,我习惯了种种的怪事、奇遇。我以为第二日或者最长半月以后我会完整的回归到我所在的地方。可是,一直到很长时间以后我才明白过来,我这十四年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奇石的记忆,奇石在以一种十分神奇的方式告诉我很多事情。而这些事情解释了我所有的疑惑,也更成为我人生当中最璀璨最让人激动的过往。
醒后,我疯狂地记下我这十四年的所有记忆,并且,我会打算写下一部关于自己的日记。只是须待一切都完成,清朝那段于我现在却只是小小一段而已。
――――一九四五年四月尚晓兰字
一
我能真切地感觉到我已经是个虚空的灵体。找不到支点,找不到方向,仿佛我只剩下一双眼睛和一副能思考的脑子,我却看不见自己。起初我不慌不乱,这样的存在让我觉得很新鲜,仿佛我的灵魂被抽出。我忘记了与靖先生的那段对峙结束于何时,以何种结果和方式。
黑夜。
这场景有些熟悉。因为眼前四个人影分明就是我以前曾看过的四个盗墓贼。其中一个个头较小的人手里握着的石头闪着紫光,紫的发亮。
“爹,这石头跟我在梦里见到的一样呢。”个头较小的人听声音像个女子,虽然背上背着不少东西,但他们的步子却是很快。
“你说梦话吧,妩姣。这是巫人的东西,你怎么会见过?不过,这巫人却有不少财产啊。”另一个声音来自最前面,是个男音,我不善于闻声识人,但这个声音我却能明显感受到说话者的贪婪和兴奋。
妩姣不再说话,只是费力地端详着那块紫石。
天亮的时候,四人回到一个宅子里。瓦盖的屋顶如翼,朝四角飞腾。院内,木柱撑住了房梁,院子里的屋子形状已有规模,我飞速的在脑子里回忆着我的所学,想尽快判断出此时的年代,若无错差,按照奇石所经历的顺序,这应是周朝不差。只是,秦始皇焚书坑儒毁了太多史书,留下的资料却不再能为我提供切实的依据来证实这个时代。
四人脱下黑衣,样貌尽显于我眼中。
有名年长的的男子,两名看起来年幼的男子和那名叫妩姣的小姑娘。“妩姣,你速去歇息。明日,还要替你置办喜事。”妩姣的爹很快地走向一个内堂。
妩姣手握石头一副不悦之色,所谓喜事是婚嫁之事吧,他们看起来没多重视,在南方,古来的礼数就是婚前连续几日的准备。女子是尤其不能在嫁礼前出门的,而且还是去坟地盗墓。
“戎孺,妹妹比咱们先嫁有些滑稽啊。”一个男子打趣地说,看起来似乎是妩姣的兄长,长着一副尖脸猴嘴,不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