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日本之时,我并非醉心于正统史学,我是个好奇的性子,史学确实是一门古板的学科,你把史上的已经有的东西摸清了,便不在有什么稀罕值得考究了。
所以,课余我还培养了一些关注其他事情的习惯,严格来说也属于史学,只是没有得到考证而已,全凭人言。但严格来说,那些也算史学,比如盗墓之说。
“记得了,你该毕业几年了吧!怎么在这儿?”
邬子方确实不似当时的黄毛小生了,此时的他俨然一副学者左派,灰色的西装整齐有致,黑色的皮鞋纤尘不染。
“您真的忘了,我不仅是您的学生,还是您的老乡。毕业了,家里安排我在省考古研究所。”邬子方笑了笑。
“这墓……”
“商朝的。墓身虽未遭破坏,但从土质看,此墓已被盗多次,估计,不会留下什么文物了。林老也说,这墓,也就剩下研究价值了。”
南方的历史,也该开始挖掘了。
可是,邬子方的话却突然引起了我的另一些关注:那个将奇石丢入墓中的妇人?那些夜间盗墓的贼人?那只熟悉的瓦尊?
或许,这都是同一座墓。
若真是同一座墓,那知道墓的主人就应该可以知晓奇石最初的记忆,若可以查出第一个记忆,那必可知道奇石从何而来,隐藏着什么原始的奥秘,或许还有一些我此时不一定想到的问题和线索。
必须弄清楚墓主的来历。若墓主是有文化之人,必会在墓中埋入文字资料,若文字的载体是兽骨之类,那能被保存下来的可能性会很小。不过要看盗墓者是处在何种年代,因为清末以来,刻有文字的价格便在全世界范围内走俏。
“子方,两日内除了些破碎的陶片,不曾挖出别的什么能证实墓主身份的东西么?”
邬子方的神色陷入到犹豫当中。
所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挖出,不然他大可直接告诉我结果,何以犹豫?那么,研究所定把此墓当作一级机密了吧。
“对不起,尚老师。当下时局如此混乱,战事说话就起,文物局在保密方面很重视。”
亏得你还想出这么个大环境的东西来搪塞我。不问你便罢。
“此墓的主负责人是哪位?”国内考古界的人士我认识的颇多,该可以走些关系,知道些内幕吧。
“林自詹老师。”
史学怪才林自詹?
他负责此墓?
这倒是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