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晓兰,晓兰。”一只手摇了摇我,是白然。万幸,我回来了。
马车依然在颠簸。
“尚姨,这次又是三天三夜。”春寒一副似有所得的表情,“除了上次你受刀伤之后睡了五天五夜,剩下的时间你都是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
说明了什么?突然想到我在现世的时候二哥也说我睡的是三天三夜。所以,难道我的来回周期是三天三夜?
这个周期能否控制呢?
“这些天听春寒说你的事情了,没敢叫醒你。今天看你睡得很不安稳,于是就叫醒你了。”白然微笑道,她的头发永远都很整齐,一丝不乱。
“不碍。”我揭开马车上的帘子,天要黑了。
“我们还有多久的路程?”
“鄱阳是我老家,我们连夜赶了很多路,马也换了几匹,明日酉时估计就能到了。”春寒一副倦容,身旁的一鹤在闭目。
突然忆起舒老先生的手稿。
该拿出来仔细看看了。
“子涵对奇石研究甚久,《子涵技录》里有载,此石在宋初之前是大唐宫廷乐师之宝贝。乐师对奇石爱不释手,每夜必携奇石入睡。乐师死后,并未记载下任何关于奇石之事,子涵在唐穿梭数载,不曾得知在乐师之前,奇石为何人所有,并且为何时之物。
子涵早逝,临死曾嘱咐妻小将他所知一并告知我。遂余得《子涵技录》,内详细记载子涵得奇石之过程及子涵研究之成。阅过《技录》,子涵亦是对奇石喜爱不已。子涵的石头呈红色,有血晕,初,子涵以为奇石是江南雨花石。一日,子涵忘记把奇石归于一旁,而是放于枕边,那夜,子涵怪梦不断。
幸子涵乐于研究奇事异技,故并没大惊小怪,而是致心于研究。于是,子涵开始每一日都携奇石入睡。”
字体从这以后开始变得模糊不清,马车也正好颠簸得厉害,我便想歇息一下眼睛了。在日本一直习惯了用钢笔写字,居然对老祖宗的毛笔字感到疲倦,看起来也吃力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