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白然把宅子卖了,抵了些盘缠。她见过舒庆邦为我的画的画像,知道我不是个一般人,也很放心的在把房子卖掉的当天交给我一本很厚的没有封面的线装书。
“一鹤,马车在哪儿?”白然的儿子叫周一鹤,是白然的丈夫和正室生的,可是却和白然像亲生母子一样。
“后门。街上的兵又添了,连咱们宅子边上都多了很多。”一鹤接过春寒手中的包袱,径直走到后门处。
春寒还是孩子气了点,竟看不出一鹤的好意,这两天,我尽看出一鹤那孩子中意春寒了,可春寒那丫头却一点也不知道。
“晓兰,一鹤是个很上进很好学的孩子。对春寒的爹崇拜得不得了,一心想做像他那样的人,这回带上他”白然沉思了一会儿,眼神里尽是关切,“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放心吧。这孩子有潜智,将来定会有出息。”这是我看出来的,我虽不是阅人无数,但在另一个时代,我好歹也是个老师。
我等不及坐定,在颠簸的马车上就开始看舒庆邦老人留下的潦草但是满满的手稿。
字迹潦草,看得出来舒庆邦的兴奋。
此石系宋朝古墓陪葬物,通体圆滑,色泽蓝黑,晚上能发出微弱光芒。该墓系宋初江西人黄泽宗之墓,泽宗字子涵,喜研奇技,著有《子涵技录》。曾在鄱阳之境托梦与我,奇石乃上古神物,有穿梭时代之力。
这是舒庆邦在书首页注下的,这段文字也是整本书里字迹最工整的。春寒在我旁边也一同看着,“原来爹爹还著了这么本册子。”
“你没见过你爹写这些吗?”
“不曾见到。爹白天整日的在家里翻阅书籍,晚上就跟尚姨你一样,乘石头去了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