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球的预言使得徐之啸感到寻找继承人这一点变得迫切起来。
他想到即使没有出现头痛的毛病,他也正准备这件事情,因为他已经关注了那个小孩子很久了,从他知道他的血液的秘密开始。那个小孩当然就是诸葛一川了。
但是这个事情对于所有一原教的门徒来说,都是个秘密。
随着头痛的加剧,他开始让医生给他开一些止痛的药丸了,但是每天晚上当他疲惫而睡的时候,他感到身边躺着的这个女人的身体再也无法勾起他的欲望,即使有欲望,也会在不大一会间慢慢消失。他想,或许自己老了。
她依然冷若冰霜,在教主需要她的时候奉献自己,她眼看着他在为头痛的事情忧虑但是毫无办法,然后看到他神秘地出入西山,他出去的次数慢慢多起来,他也不再凌辱她的身体,甚至连碰她的欲望都似乎没有了。
第一次放的蛊,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但是那被她秘密喂养的蚯蚓却实在是一条在蛊中堪称毒虫之龙凤。
她看着他逐渐疲惫的,外强中干的身影,有时候目光里也曾透露出一丝恻隐,但是他的性情,他对她的蹂躏,她觉得他即使死了,也不足惜。但是他死后,她又将何去何从,她也根本没有想过,甚至她对于苗疆的往事的回忆,都只能是如同隔眼看自己的前世一般渺茫无端。
她不可能再回去苗疆,那里一片死寂,父亲的骸骨都无法再找到踪影。
或许,她曾试图勾引的那个东山首领或者能带她走?但是这个想法她都觉得可悲可笑,他算什么,他只是她的一颗棋子。
那只毒蚯蚓在徐之啸的脑中已经存在了三个月了,他从开始的头痛到头痛的加剧再到经常噩梦连连,他曾经梦见魔球对他当头一击。他顿时昏死在地上,很多的血汩汩地从他的身体内流出,他梦见西山的红叶大道变成红色的火焰山,烧的他全身灼热。
他亲自找来十几位医生给他诊断,但是他们的凡庸无能让他差点将他们都杀掉。他在梦中大骇,让她不断受到惊吓。随着他对她的欲望的渐渐消失,他宁愿不再看见她在他身边。她便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猜测中不再和他同处一室了。她去了她在西山的第二个住所,在黄色阁楼后边还有一处位于亭子后边的阁楼。她便基本上住在了那里直到二十多年后他们三山首领来找她。
第四个月,徐之啸整个月都没有在西山,他做些什么,谁也不得而知,第五个月,徐之啸死在了年少的诸葛一川的面前,他把一原教托付给了他。他那时七窍已经出血。
但是崔八山对这一切知晓的晚了,教主不明原因地横死野外,尸骨无存,唯有在他们共同知道的密室里留存了一封遗书。而只字未提那个女人,但是隐晦地说道,苗疆他托付崔八山带她到西山云云,崔八山感到教主必有难言的遗恨,而这是因为他。
前因后果基本上便是这样,崔八山讲述完的时候,天色已经苍茫。那女人冷若冰霜地走过他们三个人的身旁,继续走向亭子后的阁楼。她只留下一句话: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毒蚯蚓蛊致他死命还是另外有其他原因。我要歇息了。
唐北朝和查玉弥感到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了,他们没有想到一向让人信赖的崔师兄会和这个女人在一起过,而教主的死因也引这个女人而起(大部分的可能性如此),原来一原教的覆亡并非多么过分的原因导致。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弄人。
他们的回来寻仇,似乎指向了毫无目标的空无。对崔师兄?对那个女人?她的感受谁能在那一双冰冷的眸子下看到其中的孤寒。
当后来徐教主死后,那女人便隐蔽的如同消失,崔八山不会去打扰她,她的死活也没有人关心,她唯一做着的事情是喂养她的蚯蚓,蚂蚁,蟋蟀等等。
但是这些不起眼的小虫最后慢慢让西山各处的门徒都感到浑身的不舒服。他们吃西山树上有小虫接触过的果子,喝有小虫爬过的水池里的水,后来便都不明原因地死亡了,慢慢地西山的山上便传出了吃人的红色妖魔之类的传闻,西山的骸骨都是那些门徒的无罪的骸骨,但是他们都陪伴着徐之啸,一起在西山上慢慢腐烂,生出更多用人肉喂养的毒虫,于是红叶上沾满的都是毒虫的骸骨,西山已经成为这个女人无意间缔造出来的一座蛊惑之山,死亡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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