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林易渺和苗习悦一道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团年饭,招待第一次来家作客的宁文胜和女友。
宁文胜的女友身材高挑清秀淑雅,她在宁文胜的公司里作海运操作及客服,曾因上班爱吃零食的习惯差点被解雇。在宁文胜逃避水泥货主讨款的日子里主要靠着她与货主周旋,让公司苦苦坚持了下来。自从林易渺先后为公司汇去三百万摆脱困境之后,宁文胜意识到自己真正需要的就是她这样能比翼双飞的恋人和爱人。在经过反复考虑之后,他决定趁元宵节带她一同来林易渺家,正式宣布他们的恋人关系。
宁文胜和林易渺对饮着荡有深宝石红色泽的长城干红,说:“渺儿,过几天我把那些帐户全都交给你来管。我现在没有余钱炒股了,等我东山再起后,再把帐户交给你。”
林易渺的脸已经微微泛红,知道宁文胜所说的“那些帐户”就是从前从自己手中撤走的亲友帐户,于是说:“胜,那些帐户从前说走就走,现在说来就来,太不严肃了吧!你不能这样凭着性子处理帐户。”
宁文胜说:“从前是我主动撤走的,那是我的不对。现在是人家不做了,主动交回来,我再转交给你。这不是我的不对吧!”
林易渺不相信:“现在还是牛市,怎么会不做呢?”
宁文胜说:“反正,他做得远不如你,可能是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做了吧。我那些亲戚都埋怨我把帐户交给他了呢。”
林易渺说:“从前赚得再多都是过去时,未来时就难说了。”
宁文胜说:“没事,你放心做,做得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林易渺笑道:“从前你可是要求我大赚大赚再大赚,现在心态这样好了?”
宁文胜品了一口干红说:“那时千辛万苦把钱从他们手中要出来,主要是为了增加你我的提成,也让他们挣更多的钱,转变他们存银行的习惯。现在我看透了,关键时刻找他们借钱比让皇帝去要饭还难,从前嫌了那么多暂时炒亏了一只票也不会割肉出来借我,就是一直炒赚了还想去赚更多,同样不会借我,没意思!所以呢,你为他们炒好炒歹都无所谓了,只要高于银行一年定期利率就算不亏,你我也就对得起他们。”
“你还有这样的低标准、人性化的要求呀!那我就松一口气了。”林易渺笑道,然后又问:“去年你交给谁在做呢?”
宁文胜说:“赵胖子,赵商。还记得吧?大一就开始炒股的那个胖子。”
“原来他在帮你们做。”林易渺想起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热衷于炒股、还和自己一同参加操盘培训的赵商来。很久不知道赵商和付印的消息了,于是他又问道:“那个付印呢?”
宁文胜说:“听说早不做了,回校读书去了。赵胖子做得太痴迷,连大学都放弃了。”
林易渺正想问赵商在校怎么能有时间管理那些帐户,一听宁文胜的解释才明白了,于是说:“记得培训时他说在陆家嘴投资咨询公司打工,现在还在那里吧?”
宁文胜疑惑地看着他说:“没听说他在这里做过呀!反正我把帐户交给他做时已经在永惠证券华茂营业部了。”
林易渺的心格登一下,敏感地问道:“他的网名叫什么?”
宁文胜说:“谈股论金。”
林易渺“哎呀”一声,然后说:“怎么不早告诉我!记得他从前不是这个qq号和网名。”
宁文胜说:“他正式做操盘手时就换了的。你以为人家象你这样,十年前是这个号,十年后还是这个号,号码恒久远,一号永流传呀!”
林易渺自豪地说:“那是,有耐心的等我老了都能原路找到我!有仇地来报仇,有恩的来报恩。”
一桌人都笑起来。然后干杯相庆。
林易渺还是想着有些张狂的谈股论金,也就是赵商,于是又问:“赵商那么迷恋炒股,怎么不做了?”
宁文胜说:“不清楚。昨天他打电话说把那些帐户交还给我,听他的语气好象是不想再做了,连话也不想和我多说。你们这些操盘手,只要不想说,别人是掏不出什么话来的,我也就没有多问了。”
林易渺说:“签合同没有呢?”
宁文胜说:“我们都喜欢君子协定,没签。”
林易渺说:“都君子就好办。不过涉及到经济风险,还是正规些妥当,以防万一。”
宁文胜问:“你的意思是说,这次你要和他们签了?”
林易渺说:“嗯,对。你开了这么久的公司了,应该知道合同的重要性吧?”
宁文胜点头说:“那当然。不过你我之间不必象外来客户那么较真。”
林易渺说:“这可不是你我之间的事了,是我和你亲友之间的事。”
宁文胜说:“好吧好吧,不怕麻烦你就签吧!”
林易渺还在想赵商,想知道他是不是在意自己,又说:“赵商知道我在极鑫公司,那他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吗?”
宁文胜想了一下,说:“我和他接触的时间也很少,反正没听他提起过你。”
林易渺心想赵商小小年纪就参与营业部的坐庄控盘团队是很不简单的事,从培训到坐庄和自己走得几乎一样快。自己在赵商眼里也许是无足轻重的,就象自己一直当他是学友而不是对手,不觉自语道:“他可能把我忘掉了吧。忘了好。”
宁文胜与女友向林易渺和苗习悦道辞而去时,元宵的腾空火焰正在窗外绽放,夜空绚丽如画,声如鸿钟传百里。
林易渺随即上网关注起谈股论金来,从前当他是网络那头的对手,现在要当他是生活里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