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竞赛场地的严重毁损,主办方宣布余下的比赛第二天再继续――地系和木系的魔术师们工作的效率是很高的。于是前来观看比赛的国王王后还有朝中大臣们急匆匆地离开学院,他们需要马上就奇克力使节团疑似故意挑衅的举动进行一次探讨,以决定该如何处理这场比赛带来的冲击和影响。当然,使节团为首的那位年轻子爵的辩解也是非常重要的。这其中,对差点就失去了疼爱的幼子的王后来说,感情上的安慰大于政治上的意义。
观众们带着不忿、不服还有其他种种的逆反情绪愤愤地离开了,每个人都在等待,等待奇克力人给出一个能令人比较不反感的解释。
因了背后的伤口,蓝钰被要求去做治疗,但他拒绝了。他自己知道,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别说是使用魔力,就是其他人在他身上施放治疗魔术也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迷醉”这种魔药,不仅限制了中药者自身的魔力使用,也使其他人的魔术在他身上不能起作用。能使伤口愈合的最好办法就是上药,然后静静等待人体的自我愈合机制发挥作用――“迷醉”的效力是没有办法用其他魔药来抵消的。
费了不少口舌跟担心的同伴们解释,蓝钰这才打发了一干忧心过度的师生,得以安心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一个人思考他的心事。
微斜的太阳将剩余的热力慷慨地挥洒向大地,透明的窗户放纵光线的最后一舞,柔和而温暖的阳光穿越了琉璃的阻隔照射在窗柃下那个陷入沉思的人身上。蓝钰微微靠着椅背坐在卧室的窗边,那双修长美丽的钢琴家的手上各拈着一把乌黑无光的匕首,身旁的小茶几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琉璃瓶。
这两把形状、质地完全一样的匕首,即使是在阳光底下也还是如墨的漆黑,丝毫没有金属应该有的反光。正是这奇特之处引起了蓝钰的兴趣,研究欲一上来,都忘了要去追究背后偷袭的家伙。
从奇克力的两位战斗巫师都使用它来进行偷袭的情况来看,它是比较轻便的比一般刺客用匕首更加灵活的小型武器。仔细拿在手里感觉过它的重量后,蓝钰确认了这一点。
它应该是一种炼金术制作的装备,巫师们似乎可以把魔力附着在上面进行类似于念力的精神操纵。能有这样的功能,就应该有相应的法阵或者魔术字符刻画在上面,可是仔仔细细看遍了整个匕首,蓝钰也没能找到哪怕一个魔术字符,用冰镜术放大了无数倍也只看到了匕首材料表面的微小凹凸。是什么使得这匕首能够附着巫师的魔力呢?蓝钰百思不解。
换个角度去思考,假如把魔力换成修真者的真元力,那么那种把武器使若臂掌的手法实在跟修真者的飞剑异常的相似啊!……该不会真的是……
“不,怎么可能呢……这里是个封闭的空间,没有得到允许,就是神仙也进不来的。”为自己太过丰富的想象力失笑,蓝钰觉得自己有点受到西西的影响了,一点点小事情就幻想得非常复杂。
其实,对修真还有修真者,他了解的并不是很透彻。作为“技艺之传播者”,他学过太多的知识,修真法门也在其中,但是体质限制了他真正能够熟练使用的只有魔力和精神力,修炼得来的真元力最多只能让他的躯体更加强健而已,再多就是偶尔能用用炼器的手法做点小东西罢了,上不得台面的。
追根究底,他毕竟不是真正的无氏一族,没有他们那种开天辟地的力量。他只是一个被父亲从时空夹缝里捡回去的弃婴,能够学得那么多的知识、获得“技艺之传播者”的称号,就已是万幸了。就像父亲所说的:“你有近乎无穷无尽的精神力,还有永不知疲倦的大脑,这已经是旁人求之不得的天赋了。”
想太远了……使劲地甩甩头,蓝钰把注意力转回手中的匕首上。既然用肉眼看不出什么异常,那就用炼金术师的方式来“看”吧。
这样想着,细长的手指飞快地在茶几上画出一个复杂得令人眼花缭乱的法阵,将两把匕首都放在画好的法阵中,然后催动精神力暂时替代魔力启动法阵,接着打开一个魔力卷轴(那是非玛送给他的)屏除其中的魔术用单纯的魔力来支持茶几上的法阵的运转。最后一步,小心地捏起一个小琉璃瓶,轻轻打开瓶盖将里面的液体倾倒一点在法阵中的匕首上。
液体一接触到匕首表面,立即放射出堇色的毫光,蓝钰仔细地观察后续反应,然后拿纸笔将反应结果一一记下。一种液体用过之后换另一种液体,这样持续不断地进行着“鉴定术”。
不知过了多久,当蓝钰还沉浸在实验的乐趣中忘记了周遭一切的时候,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研究。
“叩叩叩”
“进来。”停下手中倾倒液体的动作,蓝钰冷声道。
门开处,古伦莫迪一脸气愤地走了进来,他手上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和一个信封。
“怎么了?”
“师傅,你看看这个!使节团的解释就是这种东西!”古伦莫迪愤然将被他蹂蹋得快成草纸的纸张递到蓝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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