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堂!”婢女怯怯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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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堂正中,刘彻头戴金顶通天冠,身着玄色朝服,腰系大带革带,佩挂蔽膝,佩五百首织就二丈九尺九寸黄赤绶,佩七星辟邪宝剑,白玉垂腰,蹬袜履,凛然跪坐,霸气如光,威慑斗室。
“臣霍去病,参见主上万岁万万岁!”我见了刘彻,赶忙行礼道,
从霍去病步入内堂,刘彻的目光就没有离开他虚弱的躯体,看到霍去病拜倒在地,刘彻立马向前跨几步,扶起霍去病道:“你这孩子,都病成这样,还行礼,快坐下,”
我没有推诿,因为我感到头有点晕,在刘彻的搀扶下,我颤抖摸到下首的太师椅,坐下。刘彻正中而坐,另外他带两名侍卫立于身后,刘彻看了霍去病额头上的虚汗,关心道:“去病,回床榻躺下!”
我点点头,
我咬了下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昏睡,刘彻神色有点黯然,轻声道:“要不是你姨母跟朕说,朕也不知道你病得这么重!看了郎中吗?怎么说?”
一旁卫少儿回答道:“郎中说去病得了很重的伤寒,胸口有股於气,需要静养,”
刘彻听后,“哦”一声应道。
我摆摆手,吃力道:“主上,去病没事,过几日--就--好”,
“你这孩子,别说了,朕知道!”,刘彻看着眼前脸色蜡黄,嘴唇干涩的霍去病,心里如刀割般痛,
刘彻叹口气,伸出左手,拍了拍霍去病的身子,轻轻道:“去病,一定要尽快好起来,朕马上下令全宫所有的郎中来给你治病,你必须给朕好起来,知道吗?”
我内心有几分感动,有种士为知己死的感觉,但是我又想到刘彻的暴戾,我艰难用力道:“主上放宽心,去病还没杀够匈奴狗,我没事,只是,最近心烦?”
刘彻听后,皱了眉头,叹道:“去病,有些事,你不能看表面,知道吗?”
我感到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转眼,我的眼前又黑了一片。
“去病,去病,去病!”,刘彻睁大眼睛,大声喊道,霍去病却还是在沉睡。卫少儿早已成泪人,哭泣道:“孩儿,我的孩儿,----”
“哭什么!,还不去叫大夫,”刘彻有点心烦,转身朝卫少儿喝道。
卫少儿嘟嘟嘴,低头朝门外走去,
“还有你,滚!给我传御医!”,刘彻朝身后的侍卫吼道。
刘彻一人守在床榻旁,仔细打量着昏睡的霍去病,内心感慨万分,良久,才喃喃道:“去病,你以为我想,有许多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是天子,大汉的天子,你知道吗?我有多累,每天的奏章堆积如山,你知道吗,我每个决策都得考虑大汉,主父偃,你是不是感觉到我有点无情,如果是那样,那你太不了解朕,朕不想杀他,是朝中群臣想杀他,是诸侯想杀他,朕不能为一人得罪百官,得罪天下。你明白吗?朕的苦衷!”
很可惜,这一切霍去病听不到,也正因为如此,刘彻才敢偷偷说出心里话。谁叫他是帝王,百年难遇,又雄才大略的君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