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说,这还能搞错,你如果对分数有怀疑,可以去查分,不过每查一门课要五元钱。
保根说,不是我要查分,我是怀疑自己不会合格,现在竟然都合格了,而且分数还不算差。
工作人员说,那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今年下半年合格率虽然比上半年有了提高,但还是只有25%。
保根感到自己很幸运,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对自己今后继续参加考试信心大增。
过了一个月,第二年上半年的考试报名又开始了,保根看到上半年中文专业开考五门,就是去年上半年考试没合格的课程再考一次,保根因为去年上半年没参加考试,如果想跟上第一批考完年底获大专毕业证书的步伐,必须报五门课。这五门课是《哲学》《中共党史》《现代文学》《古代汉语》《写作》。保根看着这五门课,心里有点发毛,但不报就要错过明天第一批毕业的机会,又不甘心。他又冷静下来分析这几门课,《哲学》《中共党史》过去多少学过点,且死记硬背的知识比较多,《写作》有40%的理论题大多是死题,60%的作文题凭着自己的写作基础或许也能过关,就是《现代文学》和《古代汉语》估计难一点,就主要突击这两门课。于是,他就斗胆报了五门课。但等一个多月后领回课本,保根就后悔了,怨自己想一口吞个大胖子。因为光《现代文学》就有六本书,即三本《现代文学史》,还包括一本厚厚的《当代文学史》,两本《当代文学作品选》。而那本《古代汉语》翻了几页书就感到头疼,尽是些之乎者也的古文分析,什么虚词、实词、互文什么的,在初中时他就最烦古文翻译。但现在已报了名领到了书,已没退路,如果放弃,连报名费都要白付,只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
回到家里,保根列了个详细的复习计划,作了确保三门,争取四门,尽力争取五门都合格的计划。在保证完成好工作任务的情况下,每天早上四点起来复习到上班,下班后抓紧批改作作业,然后回家干农活,晚饭后复习到十二点,星期六星期天半天干农活,半天复习。这一段,全家对他很关心,母亲和夏云珍承担了主要的农活,但有些重活保根还是抢着干。一天晚上十二点保根上床后,夏云珍看着丈夫明显消瘦的身体,不禁流下了眼泪,对他说,你何必非要一下考那么多呢?保根说,你不懂,早考晚考都要考的,现在多考点是为了今后少考点少受点累,我现在还年轻,没什么的。
三个月很快过了,保根感到自己的复习计划还比较科学,复习得还算扎实。两门公共课《哲学》《中共党史》感到考得都比较顺利。《现代文学》书虽然多,但都是自己很喜欢的内容,所以很易理解和记忆,考得虽然不算太理想,估计合格没问题。但考《写作》和《古代汉语》还是出了点险情。因为《写作》40%的理论题耽误了较多时间,保根开始写作文只剩一个小时了,这篇命题作文虽然还较好入题,问题是不能打草稿,也没有时间打草稿,只能直接在印好的试卷方格纸上写,字数不能少于一千字,不能多于一千二百字。保根过去写作文总是要打草稿,并第一篇写得比较了草,待涂涂改改修改完后再誊写清楚。这下只好硬着头皮直接在试卷上一遍写好,这就使保根很不习惯,写了还不到一半,保根一看表,只有20分钟了,这下急得汗都下来了。按试卷规定,如果文章不满字数,或没写完,就会不得分。这样理论题就是满分,也只能是不合格。这又到了死拼的时候,保根是个不服输的人,马上集中精力不顾一切地往下写。待他写完最后一句话,考试结束的铃声就响起了,一看字数是一千零七十个字。当然已来不及再检查一遍,但毕竟做完了题,好险啊!
考《古代汉语》是上半年考试的最后一门,这门课确实使保根费了很大的劲儿。考试那天是星期天的下午,保根在家提前吃了午饭就骑车往县城赶,因为那天下午突然刮起了顶头大风,车骑得特别吃力,尽管骑得满头大汗,赶到县中已响起了考场的铃声。以往进考场前,保根都要上趟厕所小便,以免考试时尿急出洋相。今天当然在进考场前顾不得上厕所了。《古代汉语》这门课确实不好考,保根一个题一个题的死抠着,进展还算较快,但刚过一个小时就有了尿意,这时题已做了五分之三,现在就出考场,肯定不能合格,保根恨死了不知谁作出考试时不能上厕所这么缺德的规定,你派个监考老师跟着不就行了吗,但又想,正好是女监考跟男考生或男监考跟女考生怎么行?保根尽量把注意力放到做题上,但过了二十来分钟,尿意又上来了,但一看还有三道题没有做,其中两道题还较熟悉,一道题比较陌生,就下决心无论如何要做完那两道熟悉的题。待做完这两道题,保根实在憋不住了,只得放弃最后一道题,快步走出教室,然后冲到厕所,当解开裤扣,尿已出来了,裤子上沾了一些,但大部分还是撒在尿池里。保根故意在水池边开足龙头洗手,在裤子的其他地方也溅上点水,让人看着好像洗手弄湿了裤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