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30岁左右中年人,秃顶、身体已经明显的发福,戴着一副老式黑色边框的近视镜,满脸的认真严肃状,双手捧着印有“云海省省委党校第十期短训班”字样的纯白色瓷盖杯,一板正经的端坐在靠近窗户位置办公桌的转椅上,从他的双手“捧”杯的举动中不难看出,他对这个瓷盖杯分外的珍惜。
就在何海生观察眼镜陈的同时,眼镜陈也在不断打量着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二十四岁左右的年龄,外形高大、帅气,气质成熟、阳光、、、、、、
渐渐的,陈工打量何海生的眼神开始复杂了起来。
随后,还是何海生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开口说道:“陈工您好!我叫何海生,是省委组织部定向派遣实习生,这是我的派遣单和个人简历。”
眼镜陈接过了何海生的派遣单跟简历,小声的读了起来:
宝成市委组织部:
何海生同志为本年度中组部新选取的跟踪干部、省委组织部定向派遣实习生,参照中组部、云海省省委及省政府相关规定,该同志需在基层机关定向实习三年,望你单位给予妥善安排,该同志实习期间的表现,每半年经由实习机关党委形成书面材料,经市委组织部青干科审核后,及时上报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青干管理处)。
云海省省委组织部大印
90009年3月25日
眼镜陈在读派遣证后,又认真研究起何海生的个人简历来,随着研究的深入,他脸上的表情就如俄国著名作家笔下的《变色龙》主人公一样,忽阴忽晴,让人琢磨不定。
过了许久,眼镜陈的视线才从资料上转移了下来,他面带虚伪的假笑,问道:“何海生同志,今天你跟省委组织部的那位领导来的?”
何海生干净利索的回答到:“是我自己来的。”
眼镜陈双眼紧紧地盯着何海生的神态变化,他想要从何海生的面部表情变化中,确认出消息的真假,而这点窥探对4年前就已经看破尘世间纷争的何海生来说,只能是瞎子点灯――白费油。
眼镜陈失望之余,心有不甘的继续问道:“何海生同志,你在宝成市还有其它亲戚吗?你这次被分配到宝成市实习,是你主动要求的,还是服从组织统一安排?”
何海生依然爽快的回答道:“我老家在外省,这次定向实习是由省委组织部、省人事厅统一安排的!”
眼镜陈闻言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抬袖擦了擦额前虚汗,笑逐颜开的说道:“何海生同志,你的情况我已经大体了解,按照宝成市委和市政府的相关指示精神,所有新来的干部,当然包括上级机关派遣的挂职干部一律不准留机关。因此,请你要做好下基层锻炼的思想准备,至于你具体挂职锻炼的单位,这还需等侯科长回来以后具体定,不过今天就算是你正式报道了,至于你的工作吗、、、、、”
眼镜陈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许久,他似乎想借此考验眼前这个刚毕业年轻人的定力。
何海生闻言波澜不惊,脸上始终带着的淡淡微笑,再次令眼镜陈感到了担心,此时何海生的成熟稳重令眼镜陈感到了压力,他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年轻人继续留在青干科,否则,他将成为青干科副科长一职的第三个有力竞争者。
眼镜陈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暗中盘算着他竞争青干科副科长一职的胜率。
按照市委编制办的规定,青干科的人员编制为6人,其中设科长一名,副科长一名(空缺)、科员4名,不过青干科副科长自去年年底被提升为市委党员电化教育中心主任后,该职位一直空缺,现在科里最有竞争的人选就是他跟陈落雁,偏偏他们两人各人具有各人的优势,科里对此一直没有拿出定案,眼镜陈是胜算在他资格老,他进市委组织部青干科已经7年了,光科长熬走了3任,而他还是一个副主任科员;
陈落雁跟他眼镜陈的老资格相比,她的工作能力跟人缘都比他眼镜陈强,唯一的不足就是一年的实习期还未满,资历略显不足,但她还有最重要的一个筹码就是――她是现任宝成市政协主席陈建国的独生女,科里一直没有公布副科长的人选,眼镜陈则是认为这是侯科长玩的缓兵之计,他要等到陈落雁正式转正后,借花献佛送给政协主席一份厚礼。
本来一个陈落雁就够他头疼的了,今天又来了一个中组部的跟踪干部、省委组织部的定向派遣实习生,不!不!觉不能让他留在青干科,要不然,青干科副科长的竞争将会演变的更激烈,而他的胜算也将变小。
眼镜陈一边绞尽脑汁思考着对策,一边仔细打量起何海生来,当眼镜陈的目光无意间喵见了何海生携带的拉杆行李箱后,一个绝妙的借刀杀人计策顿时计由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