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不可!”他还是那般温和,微微笑着说。
我一愣,继续抢:“不好不好,让人家看到,我又得挨骂……”
“没事,就当你帮我试茶了。”
他端起茶盏,站到窗前,午后阳光下竹影婆娑,给屋内带来阵阵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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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到他身后,小声说:“殿下……”
“没人时应如何称呼我……”
头疼!这死小孩,真拿他没办法!
“益……哥哥……”我无可奈何地叫他,天哪,我可是比他大好多岁的姐姐呢,结果被逼着对这小屁孩喊哥哥,长得像我驿哥哥就能这么占我便宜么。
他转过身,微笑着拍我的头:“乖,真乖……以后没人时一定要记得,都得这样称呼我……”
突然有种错觉,觉得我是当年的张小七,每当它陪我偷了次东西或成功吓唬了别人后,我也是这样拍它的头,夸它乖,真乖……
这小太子把我当宠物养呢么?看看他的眼神,还真有那么点看宠物的意思。
“益……哥哥今日不应该是去陪官家去后苑种菜么,怎么自己在资善堂逗留?墨茗他们去哪里了?”
他眼神突然变暗了:“你出宫后,官家宣旨,责我结交佞臣,罚我在资善堂内思过,身边自然是没人伺侯的……”
“原来太子殿下做错事,也一样得挨罚啊,不过这罚得也太轻了点,只是思过而已,还有吃有喝地,这要是在民间,少说得来一顿竹笋炒肉!”
“竹笋炒肉?”
他睁着一双小鹿似的毛茸茸的眼睛温和地看着我。
我用嘴呶了一下,指指窗外的竹林:“用那竹枝子,抽屁股,可不就是绣笋炒肉了……”
他一幅恍然大悟地样子,但转瞬又沉默了,半天才又说道:“我倒愿意让官家罚我竹笋炒肉,而不是这样对我不理不睬……若那样,我还能当面问问,周家哥哥如何就成了佞臣了……”
那一直温润如水的少年,突然显出不符合他自身年纪的沉重感:“周家哥哥,他走前可还有何话留下……”
我心头一跳,我是不是应该趁这个时候,提出让我离开皇宫呢?也许他会看在周怀政的悲剧收场上,放我远离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