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寝室铃声想起,不停的响,星期六的清晨,进育揉了揉惺忪朦胧的双眼,吃力的爬下床缓缓地拿起电话,“喂?”
“进育吗,我是顾琴,今天有空吧,九店半星星小橱门口,不见不散”说着挂了电话。
进育一脸木讷,这是大学五年以来,顾琴第一次约自己吃饭,自己却从未做过类似的事,心思起了微妙的变化,然而这种变化引起的感觉是奇妙的,令人舒服的。就算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请自己吃饭,也是一件令人值得高兴的事,何况是自己心中一直喜欢的呢。
进育拿起手表,一看已经时过九点,匆匆忙忙的洗脸刷牙去了。
星星小橱门前,咖啡色店牌下,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孩,浅红色的套裙,不长不短的马尾辫,浅浅的装束,三七分刘海微风下轻扬,乌漆色双眸月光般皎洁,小脑袋左右张望着什么。女孩名叫顾琴。终于她的素眼定格在不远处,一位着装朴素,清秀腼腆的男生身上。
“进育,进育”发现了宝贝似的顾琴兴奋地叫着,完全不同于平时的文静,俨然已忘却了彼此还处在学校的社区,若是平时,进育免不了会双腮通红,今天他却格外的安静,因为他知道,顾琴没有事是不会找他的。
“顾琴,你好吗”进育羞怯的问着。
“走,进去吧,我请你吃面”没等进育说什么,就把他拖进了小饭馆。
进育安静的吃着面,不敢抬头,全然不顾对面齐装标志的漂亮女生,因为他心理害怕,害怕店里其余人诧异的目光,虽然他已做了努力,把自己最名贵,最干净的衣服穿在了身上,虽然这衣服还是与顾琴的服装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更是两人面对面坐着,周围的谁都不会相信这样一对男女会和情侣两字搭上关系。因此,进育始终都不敢抬头,他害怕顾琴的眼睛,更想弄清楚了顾琴今天请他吃面的缘由。
就这样十几秒过去了,顾琴静静地看着进育,表情略微严肃了不少,平静的说道:“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请你来吗?”
“生日快乐”条件反射似的回答,冷漠,平静,对于顾琴来说却极有杀伤力,顾琴听罢心里一声戈登,她的表情显然很失望。
“你知道吗,今天不仅仅是我生日,我们也已经认识8年了,或许这顿饭后我将离开这个城市了……”,同样冷漠的回答。
进育划面的右手刹那间停留在了半空,不动了,入口一半的面条也不动了,微微的,他抬起了头,眼神中充满了哀求,仿佛疯狂的叫着,顾琴,不要走,请你留下。
然而五秒,进育看了顾琴五秒后,继续低下头吃面。顾琴的表情没有别的,人人都看得出,那是绝望,进育没有一丝挽留的绝望,顾琴终于按奈不住:“进育,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不管你回答什么,我走了也安心了?”
“今天是你生日,你说吧,我一定回答你”,依然冷漠。
“你有喜欢的女孩吗,请你认真的回答我,如果有,你首先想为她做什么?”顾琴说完,眼中已充满泪花。
进育吃完最后一口面,仰头把碗中的最后一口汤喝完,看着顾琴那碗一口未动过的面,平静的说:“顾琴,你知道吗,有时候人的命运就像这面碗,有的碗里有一碗满满香香的面条,而有的碗里,一无所有,连一滴汤都没有。你的未来就像这装满面的碗,而我的未来就像这空空荡荡的碗,很多时候我也想改变,可惜我实在是力不从心;有时候我是想振作,可是每当我想起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环境,那振作的勇气,仿佛在巨大的困难面前又无所作为,你应该有一个美好的明天,而我,或许始终都会在这阴暗的回廊里飘荡。我有喜欢的女孩,如果我有能力,我首先想为她买串彩虹眼的黑曜石手链,因为这是一个我对自己的承诺,在我心里已经五年了,我一定要做到,因为我喜欢这个女孩,一直都喜欢,可惜我现在还买不起……”顾琴完全明白了一切,这也是她心理一直等待的一切。进育说完,整个饭馆,把两人清晰有力的拉了出来,他们就像童话中的公主和王子,不同的是,他们脸上同样都挂着两条成分是爱情的泪痕。
进育和顾琴沿着校园外的三月河河岸漫步走着,河水已不像五年前他们初到学校时清澈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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