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顺利,就算是最普通的草药,卖出去的价钱都比炭高多了。虽然药铺子肯定会压价,不过当爷爷把米、面、被子什么的换回来的时候,当爷爷一边拿着衣服往我们身上比试,一边听着兄长对他说了句:“爷爷,你放心,我会养活你们的”时,爷爷笑了,笑得得直抹眼泪。
秋天,山里还能采到不少药,兄长自己一个人,起早贪黑,赶在一个月内,让爷爷将草药换成了足够过冬的钱粮,我们吃得饱饱的,暖暖地过了这个寒冬。
冬天,兄长成天围着那个被改造了的炭炉子转,那里暖和,我也总喜欢呆在那里。
其实,我还想偷学些炼药,谁让兄长到现在都不肯教我呢。
开春了,兄长又出门去。
那天,兄长回来得很晚,回来后只是对我笑笑,说了声“好累”就倒到床上,连饭也不吃了。
我看见他破了的衣服,那里面露出被划伤的身体,幼嫩的皮肤上一道道刺目的伤口,曾经养尊处优的手上现在老茧和伤痕并存。
我知道爬山采药很危险,比较好的药材一般都生长在不容易够到的地方,兄长个子又小,采药更是艰难。可兄长他,从来都是这样,把什么都一肩抗起,一直支持着我,保护着我,却忘了他自己,也只是与我一般大。
帮他脱了鞋,给他盖了件被子,我走到外面,翻检起这次采下的草药。
我看见了有些草药只摘了一段,有些只取了果实,而有些却是连根拔起的。也许连着根的,是因为根须也可入药吧。可是这根,却让我有了想法。
也该,是我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我知道不同的植物适宜的环境不同,可是,这山土生土长的植物,肯定也会适合在这山里栽种的吧?
偷偷地从草药堆里将留着根的各取了两株,我把它们种到屋后大家不常走动的地方,每日都去看看,浇浇水。初时都蔫蔫的,叶片皱缩地垂着,枝干也软软地撑不起来,我记得初移栽时该去掉些叶子,便狠下手拔得几近光秃。第二天去看时,倒伏得更厉害了,整个儿靠在墙角,我以为活不成了。可是三天后,枝叶就挺了起来,我想,大概成功了。
爷爷买了只鱼回来,我把杀鱼洗鱼的水浇在那上面,我不懂这样做对不对,只是觉得,该施点肥加点养料。太阳太晒了,每到临近正午的时候,我便拿条薄被,用树枝撑着做出一片阴凉,渐渐的那叶儿抽了出来,有几株还冒出了骨朵,要开花了呢。
看来,可以种呢。
接下来每次兄长带药回来,我都偷偷的取几株,屋后,我的小药园子越来越大。
我在那外圈围上了树枝交叉捆扎成的篱笆,我把洗米的水,不要的菜叶,都倾倒在土上,我天天抽空去照看。
兄长常外出采药,爷爷时不时下山换钱买东西,所以,一直一直,爷爷和兄长都没有发现我的秘密小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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