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青不知道迎面而来的马燕燕在笑什么,他关心的是马燕燕是否能给自己调换一个工作岗位,这份差事太磨人了,没有前途。哪怕是端茶递水也可以啊!马燕燕走到黄青面前,说道:“这里你弟弟一个人就可以了,你还是到休息间里去吧,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做的话,再出来。”黄青像获得大赦一般,一蹦就蹦到黄泥面前,跟弟弟打了一个照面,转眼消失在过道中。
黄泥马上大惑不解地看着马燕燕,他走到马燕燕面前问他哥哥去干什么了?马燕燕告诉他原由,一面捂着嘴笑黄泥先前的傻样子。黄泥被马燕燕笑得莫名其妙起来,他心里轻声骂道:“神经病!”然后转身又站他的岗去了,马燕燕看着黄泥这副木讷的样子,更加忍俊不禁,一路笑着走开了。留下黄泥孤零零地立在走道中,在那种温柔的粉色灯光下,继续发他的呆。
马燕燕边走边笑,不想却撞见陈经理。陈经理刚从自己的办公室走出来,就见到马燕燕一路笑来,她本来是从不过问员工的个人隐私的,因为这个职业的原因。但是她也从来没有见到马燕燕这样笑过,看着她那种自然的笑,不禁地想分享她的乐趣。陈经理叫住马燕燕,问她出了什么事情?
马燕燕抬头见到陈经理,越发止不住自己的笑声,反而更加放肆起来。陈经理也被她惹得笑了出来,拍着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影响客人。马燕燕笑了一会儿,也就渐渐地停了下来,她把刚才黄泥的模样一五一十地说给陈经理听。陈经理听了,马上来了兴趣,她倒想要看看这个黄泥到底木到什么样子?
等马燕燕说完之后,陈经理让她去干自己的事情,自己一个人朝黄泥站岗的地方走来。这个小伙子虽然是一个初出茅庐的乡巴佬,但是总给自己一种很奇特的感觉,这种感觉她也说不清楚,有一点亲切,有一点熟悉,又有一点自在,就像是一个很久以前就认识的朋友一样,隔了好长时间没有联系,突然又出现在眼前的那种。
陈经理不动声色地来到黄泥身边,见他果然在原地发呆,斜靠在墙上,双手自然地横抱在胸前,两眼定定地看着前方,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陈经理心底不知那根筋突然被眼前的一幕触动了,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这样一个男孩子用同样的姿势,靠在公园的大树下等着她。陈经理有点不忍心打断这样的画面,她看了好久,正准备转身而去的时候,其中一个房间门开了,一个客人也许是需要服务员帮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见到陈经理就热情地打了一个招呼。黄泥顿时就从自己的精神海洋中清醒过来,他走到客人和陈经理的面前,礼貌地询问是否需要帮助,经过两天的酒吧文化洗礼,黄泥的反应还是比较迅速的。
原来客人不会使用房间里的对讲机,要么就是房间里的对讲机坏了,想要找一个服务员来帮忙,黄泥也不知道,马上斜看了一眼陈经理,希望能够从她那里寻求帮助。陈经理也没有怪黄泥,把黄泥带到客人的房间里,当着黄泥的面,教客人怎么使用这个对讲机。黄泥暗暗记下了,同时也很感激陈经理的关照,没有让他下不了台。但是黄泥同时也注意到房间里面还有一个正穿着性感衣服的女人正背对着他们,而且很明显刚刚沐浴过,那一点布被沾湿了之后,摆放在身上根本不起作用。这个女人,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好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对讲机摆弄好之后,陈经理对客人说了一些客套话,就带着黄泥退了出来,轻轻带上房间门。陈经理刚才也注意到黄泥的样子了,她把黄泥叫到一个拐角处,正色地警告他刚才那种眼神是不礼貌的,以后千万不能再犯这样的错。陈经理也许不知不觉地把眼前的黄泥当成了从前倚在大树下等候自己的男孩,在对黄泥说话的时候无意识地靠得很近。黄泥被陈经理逼得连连后退,只是感觉一团香气在渐渐地包围自己。
黄泥在听陈经理说话的时候,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地乱瞅。陈经理没有意识到黄泥的尴尬所在,反而认为他正心不在焉,语气有明显地加重。黄泥是低头也不好,抬头也不好,抬头不敢看陈经理的眼睛,低头又只能怪她穿得有些单薄了。本来并没有什么的,远远地看可以,但是近处的话就有些不敬了。搞得黄泥不知所措。
陈经理说了一会儿,似乎也意识到这样有些不妥,不动声色地退开两步。黄泥顿时深深地呼了两口气。陈经理暗笑道:一个愣头青!她说教了一会儿,反倒觉得这个黄泥更加可爱起来了。一个不敢近女色的小伙子一定还是很单纯的,就凭单纯两个字,就不应该给他过多的责备。本来这种地方就错综复杂,不是他这样的孩子可以应付得来的。
想到这里,陈经理马上换了一种说话的语气,也安慰了黄青几句,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她在过道的另外一个拐角消失的一刹那,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黄泥一眼,似乎要把他牢牢地记在心中,远远不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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