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自己一个人回来?你们吵架啦?”范云来收敛玩笑的口气,这才发砚好友一直都很严肃。
“没有,她只留下口信,说是家里出事才赶回去的。”南宫易目光瞟向落地窗,突然发现布满薄雾的玻璃上面有他和凌珑的名字,显然是用手指头画上去的,歪歪扭扭,他心里更加奇怪。
“不可能,我才送雨开回家,她什么都没说啊。”范云来也糊涂了。
“我打不通凌珑的电话,等你看到她,就帮我看住她,她精神不太好,最好先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会尽快回去。”南宫易谨慎地嘱咐。
“好,我知道了。”范云来应下。
南宫易刚挂掉电话,门铃就响了,他以为是管家,打开门才发现,是一身醒目的薛绮芙,看到她的第一眼,南宫易就肯定帮凌珑翻译的那个女人,就是她。
“你见过凌珑?”他看着她。
“你用这种态度对我,我可以拒绝回答。”薛绮芙嫣然一笑,眉目顾盼生辉。
“抱歉。”南宫易抹了把脸,瞬间恢复正常。“先进来坐。”
“你们住在一起?”薛绮芙左右看了看,明知故问,今天上午,她才来过这间套房。
“绮芙,这种问题,不是你该问的。”南宫易语气淡淡,听不出半点情绪。
薛绮芙笑了一下,不甚在意。“如你所说,我早上见过凌珑,还一起喝过咖啡。”
“她不喜欢喝咖啡。”南宫易皱了皱眉,问:“她那么急回去,是发生了什么事?”直觉上,他认为薛绮芙一定知道答案。
“是凌偃出事了。”
甫宫易一愣。
薛绮芙幽幽看了他一眼,才道:“由凌偃负责的一块地,本来薛氏已经买下,并转让给信中集图建楼,因为那里的住户不肯搬迁,董事长派凌偃去谈判,谁也没有料到,他私改了合同,将地还给住户,本来信中集图的老总对这块本势在必得,突然出了这种事,他不会轻易放过薛氏违约,薛氏自然不会放过凌偃。”
“你打算怎么做?”南宫易没有将眼前的女人跟薛氏分开,事实上薛氏现在一半的生杀大权都落在她手上,她想帮凌偃把事情兜下来,并不难,小小一个信中集团,薛氐不可能放在眼里。
“我会秉公办理。”薛绮芙没有笑,她的眼神冷下来。
。
“凌偃和绮优订过婚,你就不怕伤了妹妹的心。”南宫易眉心勾出痕迹,凌珑那个傻女孩,肯定是听了她的话,才贸然跑回去。
“宫易,在商言商,这一向是我的作风。”薛绮芙脸色微僵。
“所以,你一直都这么不近人情,就算对自已的亲人也一样。”南宫易的声音没有温度,他起身站到窗前,连背影也透着冷漠。
“宫易。”薛绮芙似乎不能接受他的指责,嘴唇泛白。“你还记得绮优被绑架的那件事对不对?你始终不肯原谅我对不对?”
“其实我只是一个外人,绮优没有怪你,你应该觉得庆幸。”南宫易漠言,他心里惦记着凌珑,根本没心思追忆往事。
“南宫易,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情愿你多恨我一点,恨我当年对绮优的冷漠,恨我当初不顾一切离开你,恨我现在干扰你的生活,可为什么,你就像一个陌生的朋友一样,把我放在可有可无的位置。”薛绮芙眼中写满哀伤,娇躯甚至微微顾抖着。
“你打算怎么处理凌偃的事?”南宫易没有办法不在意,私改合同,这已经触犯法律若是传出商场,普通人也就算了,顶多是被革职蹲局子,但凌偃现在身份不一样,只要事情曝光,他休想再在商业圈内混下去。
“不是我怎么处理,这里头要看很多人的意思。”薛绮芙凄笑着闭上眼,将浮动在眸心的绝望逼退,再睁开眼时,她已恢复一贯的优雅冷静。
南宫易没有接话,他盯着玻璃上的名字,猛然惊恸,好像被人扼住呼吸一样,胸口的空气越来越少,甚至越来越凉。“你对凌珑说了什么?”他质问。
“你认为我对她说了什么?”薛绮芙突然动了气,眼底燃烧一片。
“我只想听实话,别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招,想要对付信中集团其实很容易,你不会忘了我父亲是什么身份。”南宫易一脸沉戾,卸掉温润圆滑的表象,他的冷酷只让人心生寒意。
“南宫易,我们赌一把怎么样?”薛绮芙虽然畏怯他浑身散发的森寒,但强烈的自尊,还是保持了她的勇气,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
“你走吧。”他对她的任何提议都不会感兴趣。
“怎么,不想听真话了?”薛绮芙气极反笑,嗓音低柔,仿佛情人间的呢语。
南宫易回头,定定看著她。
他不说话,也不表不意见,那深沉的眼神仿佛立刻就猜测到她意欲为何!这让薛绮芙更加紧张。
“你说。”数秒后,南宫易才开口。
薛绮芙微微一怔。“我让她主动离开你,如果她能做到,凌偃就不会有事。”
南宫易眯起眼,这一刻,他很想掐死这个女人。
“她答应了?”他面无表情地问。
薛绮芙停了很长时间没说话,终于,她站起身,将衣襟拉拢,黯然笑道:“不她拒绝了。”
南宫易的肩膀明显一僵。
“我是不是要说恭喜你?”薛绮芙自嘲地笑。
南宫易胸口激荡着,已经说不出是喜还是气,但对那个任性的丫头,有时候他真的是没有办法。
“我才不会恭喜你。”薛绮芙牵动唇角,优雅地朝门走去。
“绮芙。”南宫易叫住她,淡淡地说:“如果可以,我们就做朋友,实在没必要反目成仇。”
“你说得对,没必要反目成仇。”薛绮芙眼眶一酸,差点落在泪来。
“你能想通最好。”南宫易不置可否。
“那身为朋友,我是否该提醒你一句,你的小女朋友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