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叶林眼睛也不睁,没好气的问道。
“你说我们什么社时候能出去?”屠金是受够了被圈圉的痛苦,虽说当时自己也能在万丈瀑走动,但是自己却是不能下山的,和此时又有什么区别?“问牢头去。”叶林又是堵了屠金一句。屠金听得叶林还在生自己的气,不禁道歉道:“小林子,你别生气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不然你也那样说我便是,我保证不生气的,好不?”叶林听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屠金后又闭了眼睛道:“我可你这般无趣。”屠金听得叶林口气松了,接着道:“可是他们睡了,偏你和我醒着。咱俩说说话吧。”
“没什么好说的,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叶林闭着眼睛像是困极了的样子。屠金听后望了望高处黑漆漆的窗户,哪有出去之法?此时夜已深沉,却还有雪花飘进牢里,越发的冷了,屠金伸出手去接了几片雪花,看着雪花化在手心里,若有所失的说道:“你竟也和我一般,进得来出不去吗?”早在万丈瀑的时候屠金便学会了一个人对着山石水木、飞禽走兽说话,一个人的孤独是很可怕的,也是很无奈的!
这时一只胆大的老鼠自屠金身旁跑过,屠金一翻手便将它抓在手里,想那老鼠平日里自由自在惯了,又或许是以往的囚犯在此时都睡得死了,故才这般大胆,没想到今日却载了跟头,惊得吱吱乱叫。
屠金看了看手中的老鼠,却也是一张鼠皮蒙在一副骨头架子上,想来这监牢之中也无什么可以填肚子的东西,想到这里,屠金的肚子也饿得叫唤。往日在山上的时候,屠金也是时常以野菜、山兽、鸟禽为食,此时见得手中老鼠,虽然是脏了些,但眼睛里也冒出了绿光。或许是这老鼠也自屠金越来越大力的手中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更是挣扎得厉害,叫声也越发的凄厉,好像在说什么“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之类的话语。屠金瞧了手中的老鼠片刻,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松开手将老鼠放回地上,喟然道:“哎,你我一样可怜。”
这时屠金听得背后“扑哧”一声笑,转过头来却见叶林正望着自己发笑。不禁问道:“醒了?”
叶林收住笑,道:“听了你的疯话,恐怕连死人都会活过来,怎能不醒?”
屠金知道叶林说的是自己对方才那老鼠说的话,却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便道:“事实本就如此,兴许它比我稍幸运一些。”
叶林听得屠金此言,道:“是啊,它可比你聪明多了。”
屠金听了不禁问道:“怎么?”
叶林这时才住了笑道:“老鼠都知道怎么出这监牢,我看你呀,一辈子就待在这里面吧。”屠金听了,朝方才那老鼠溜开的方向望去,在墙角一处,还真有一个老鼠洞。屠金费力的站起来,走到洞边探去,果然冷风刺骨,果真是通向监牢外面。
望着屠金的举动,叶林又笑了起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老实了?”屠金转身回到叶林身边,在草堆上坐下道:“我一直便这般老实。”叶林听了屠金这话,又是笑得不可开交,屠金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有什么?”哪想得这时二人的声音过大,将罗旋等人吵醒,引得一阵大骂,屠金本想反驳几句,幸得叶林止住他,要不然恐怕又要挨上一顿揍。
待罗旋等人又睡去,叶林这才小声的说道:“你也可真是的,别人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痛,你倒好,伤还没好便又要去找打。”屠金一听,心中恼叶林胆子小怕事,处处忍让,完全不像平日里对待自己那般蛮横,不禁将脸色挂了出来。叶林一见屠金马着脸,也是心中暗骂屠金不知好人心,更多的确实惋惜他空有一副硬骨头,却偏生没什么好才干,若不然定能有一番作为。更何况英雄都有气短的时候,偏生他不识大体,也不知弯曲,于是便对屠金说道:“你也别不服气,你挨打倒是能顶得住,我可没你那么好,天生一条打不死的贱命。”
叶林所说屠金命贱一事还得从几个月前说起,那是屠金比现在还不如,更加不开化,做事也是呆头呆脑的,可是可惜那副矫捷身子。那日,叶林和屠金去偷城外元老六家的柚子,不想却被发现,屠金被四、五条狗咬得遍体鳞伤、不成人形,叶林还道他要躺上一、两个月才得好转,不想第三天他便恢复了正常,自此叶林便说屠金有一条贱命。屠金听了叶林的话,也没往心里去,不时望向那个连手臂都伸不进去的老鼠洞,突然计上心来道:“我有办法了!”
不知屠金此时有了什么办法,也不知是关于什么的办法,现下众人困在监牢之中,不但腹中空荡,更是冷得发抖,难不成屠金有什么解决之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