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魏零停稳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双脚在一个劲儿的发抖,就连踩在好不容易寻到的缝隙中都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上一下的跳动,手心里更是时不时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显是被炙得不轻,而他整个人则贴着山崖,右边腋下死死的夹着那株小树,缓劲歇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魏零歇息得差不多了,虽然手上还是炙痛难当,却也从破了口子的衣服上很轻松就扯下了布条给包扎上了。此时他才有心观察自己的处境,自己脚下则是暗涌的迷雾,身旁是一株开满了红色花朵的小树,头上则是坑洼不平的山崖,而自己摔身下来的那个穹窟入口却是看不见了。魏零叹了一口气,经过一番惊心之旅,肚子竟觉得空荡荡的,扭头看看这红色的小花,却又记起先前和屠金的争论来。
却说这小树,长的青皮长枝,而且树皮上还黏着些褐色的死皮,和自己院中的那株梨树枝干却是别无二致。在看那红色的花朵,细如纽扣,也分数瓣,花心蕊如细针顶米,却是紫色蕊颈,花瓣鲜红,整体比桃花要小,颜色比桃花要深,除却颜色不表,确实和梨花一个模样,就连那清淡的香气都像足了梨花之味,难道这世上真有红色的梨花?但是此时却也不到开花时节,为何却又绽放得如此鲜艳?魏零心中一时冒起数个念头来,但是虽然腹中空荡,却不是很饥饿,暂且忍住,抬头望望山崖,寻觅爬上去的路。
魏零在仔细观察了好一阵之后,终于在山崖上寻找到一些希望,又粗略估算了一下山崖山突出石块间的距离,在确认了按照自己的想法和设定行事,是可以爬的上去的之后,便开始准备往上爬了。先前手心炙痛难当,魏零在包扎的时候便摘了些红花,一块儿包扎了进去,想要用红花的冰凉缓解痛楚,不想此时手心便不似先前那么痛了,再用上力道往山崖上拍去,只有隐隐的痛楚传来。魏零心中大喜,于是便欲往上爬,临行又思及屠金的腿伤,便摘了一枝衔在嘴里往上爬,可爬不一会儿他便累了,只得停停走走,走走停停,累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才远远的发现那穹窟就在三丈开外,此节却甚平坦,魏零只得停下来重新思量路线,然而始终不见屠金的身影,心中不免担忧,而此时的屠金则刚发现他衔在嘴里的红花,还以为是什么怪兽,转身进去找武器去了。
话又说回来,魏零好不容易爬到穹窟边上,猛地从上面掉下些枯木枝来,刚一伸头又听得屠金一声惨叫,生生被吓了一跳,险些松手又栽下去。好在见得屠金一人坐在穹窟内,周围并无异常,虽然不解他身前为何堆了些石块,但人好好的在便行了。
这边屠金见得魏零出现在崖边,连忙挪上前去伸手抓住魏零的手,将他往穹窟内拉,魏零自己也是攒着一股劲儿,一下子便上得山崖,趴在穹窟内直喘气,连衔在口中的那一枝梨花也不及取出来。屠金见得魏零累的不行,也是上前帮他揉捏,问道:“舒服吗?”
魏零也是死里逃生,此时力竭倒地回复,肩膀早就酸软了,经屠金不伦不类的一胡搞,竟浑身发痒发软,连忙道:“停手,我痒。”屠金一听,连忙住手,侧坐在魏零身旁,禁不住哭了。
魏零听得屠金的哭声,不解的问道:“怎么啦?”
屠金其实是心中是高兴的,先前还以为魏零死了,此时见得魏零活生生的出现眼前,一时愧疚和激动都冲上脑门,禁不住流下泪来道:“都是我不好。这世上哪有什么红色的梨花,我骗你的,零哥,我根本就没见过什么红色的梨花,就连梨花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
魏零一听屠金提起,还道是屠金安慰自己,连忙坐起身来,从嘴里取出那株红色梨花道:“你看,这就是刚才我们见过的。”
屠金只是点点头,泪水慢慢收了,魏零又道:“这花像极了寻常梨花,兴许就是你见过的红色梨花。”
屠金虽然不相信魏零的话,但是也不争辩,将魏零递过来的花枝接在手里,默默的注视着,不作言语。这时魏零又道:“这花有些奇效,先前我手受伤,敷上去之后便不痛了,你给你腿上也敷一些吧。”
屠金听得魏零受伤,这才注意到魏零的双手都产生了布带,担心的问道:“要不要紧?”
魏零抬起双手望了望,摇头道:“不痛了。”说完,魏零有接着问屠金道:“你呢?”毕竟屠金的腿伤如此严重,也有自己的一份责任。
屠金刚想回答,却听得一声长长的鹤唳,甚是凄厉。二人连忙抬头向外望去,只见大鸟自远处飞身前来,屠金见得大鸟身形,心中不禁泛起疑问,为何竟有些怪异,却说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