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艾菲尔蒙了,的确,是他去敬酒的,维克多已经喝了,而且安然无恙。如果他不喝的话……他已经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了。维克多喝了都没事,那他也行!手颤抖着将杯子靠近嘴唇,他闭上眼睛,一口气将酒喝了下去。
醇香的酒液沿着咽喉滑下,艾菲尔从来没这么紧张过……感受着火焰般在他胃里灼烧的痛楚,他居然极其地清醒,极其地心安。他看到了依利安达在天上向他招手,看到了年幼的维克多天真地拉着他的手叫他哥哥,看到了父亲严厉的脸……
大厅里响起尖叫声和惊呼声,艾菲尔铁青着脸,嘴角流出黑色血液,僵硬的身体慢慢向后倒去。周围的声音变得很遥远,很模糊,依利安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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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明天就走,mirror。”leo冷冷地站在窗口,莱茵庄园已经乱成了一团,他一点也不想留在这个充满矛盾和仇恨的地方。
少女玩着她的长发,哦,实在是太刺激了,没想到刚来莱茵家族的第一天,就上演了这么一场弟兄相残的悲剧,这就是豪门争斗么?那么血腥。她低下头,害人不成反害己,她可不觉得自己要为这场毒酒事件负责。呐,她可没有逼谁喝酒。
门上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这个时候,会有谁来?leo冷着脸过去拉开门,愣住了。弱不禁风的妇人扶着门框站着,眼神复杂地看着前来开门的leo。
leo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维克多,留下来吧。”妇人缓缓地开口,“我的一个儿子死了,我不要另外一个儿子也离开这里。既然你回来了,就证明你还是莱茵家族的一员。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从你出生就没有抚养过你。维克多,但你要相信我,我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爱着自己的孩子。”
“不。”leo摇摇头,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维克多了,不可能再成为莱茵家族的天才音乐家。
“这是作为母亲的请求……”妇人泪光盈然,哀求地看着他。
“夫人,您想要您的另外一个儿子,也死在这个囚笼里么?”leo终于寻找到了合适的称呼。
“囚笼……”妇人的眼睛失去了神采,“是的,维克多你说得对,这就是这个囚笼。我说服不了你,可是你能叫我一声妈妈吗?”
静默无声,眼泪从妇人眼里滚下来,她伸手掩住了嘴,闭上眼睛呜咽。
“leo。”mirror轻轻喊了一声。
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leo重重吐出一口气,狠狠地看了mirror一眼。
“妈妈。”生硬而冰冷的话语,却令妇人泪如泉涌,转身踉踉跄跄奔走。
明天,不,晚上他就带着mirror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leo从口袋里抽出那张纸,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