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淇刚才被东方红一掌推出几丈远,听到曹坤的话后,猛然欣喜,左手成爪,右手成掌,飞身向东方红扑来,动作迅速异常,招式既猛且狠。他左手爪向东方红的颈部,右手向其心窝掌来,狠辣无比。这两处均是人体要害中的要害,被一般的武功击中,也非死即伤,何况这两门功夫大有来头。
东方红倒不敢忽视,双脚猛地往船板上一踏,向左闪开数尺,避开对方的毒招。他身子刚刚站稳,又见段子淇或爪或掌地攻了过来,当即将功力运至双手,准备使出空手回旋掌中的“一步登天”。这招需要极深极厚的内力为基础,加上出手时准确度和力度都必须巨大,因此,出招前需要一定的时间准备,并不像其他掌法招式一样,随随便便就能出手。这招“一步登天”,东方红只用过一次,威力虽大,却有极大的危险性,倘若不是想尽快战胜,他绝对不会选用这一招。
双方均处在生死关头,假如东方红还没使出“一步登天”,而段子淇已经攻来,他肯定有所损伤;假若东方红使出了“一步登天”,击中了段子淇,那么他真的要“一步登天”了。就在二人最后一战时,双方都想起了司马璇,均不由自主地向她看一眼。
众人早已看出司马璇是真心爱东方红,无论是刚才那番言语、还是此刻的眼神,都能表现的淋漓尽致。她那种脉脉含情的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东方红,这种眼神,令段子淇心神俱裂,心中极痛,不由得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希望,真想干干脆脆地死在东方红手中。
他动作放慢,特地留有时间让东方红击毙自己,免得活在世上伤心难过。东方红见状,突然想起司马璇的忠告,但他素知此掌的威力,一旦被击中,轻者残废,重者上西天。眼见段子淇手掌放得更慢,显有寻死的念头,于是急忙收回七成功力,只有三成功力向前击出。东方红本来瞄得非常准确,劲力也是发挥到极至,要在一刹那收回所有的功力,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掌风直接旋向段子淇,虽然只有三成功力,也将他旋转了十余圈。扑嗵一声,段子淇落在船板上,半晌才缓缓爬起,怒喝道“东方红,我打不过你,为什么不将我打死?”
东方红和段子淇本就无仇无恨,又听司马璇曾经说过不可杀他,只道“我是不会杀你的,但小璇今天我一定得带走。”
段子淇寻死不成,心中的怒气顿生,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时听阳怪哈哈大笑道“老婆子,你猜测得不错,果然是这小子获胜!那位姑娘你先带走吧,我随后就到。”阴怪微微点头,大声道“胜负已分,还有人想挑战吗?”声音传遍全船,很多人被她所惊吓。
段飞虎与司马无敌心中苦叫不已,他们哪里料到阴阳二怪会来此插一把手,致使自己难以暗施伎俩,导致段子淇败给东方红。段飞虎岂肯如此罢休,冷冷笑道“东方教主,你身为天地教一教之言,想娶人家女儿却空手而来,这不是明摆着来此捣乱吗?何况成亲之事并非儿戏,你一无媒妁之言,二无父母之命,即使你打赢了,也不能算数。”话中大有不服与不赞同之意。
东方红正想反驳,却被阳怪说在前面,他哈哈笑道“怎么能不算数?这次挑战的规矩就是谁打赢了谁就说了算。你有本事的话,也可以跟他比斗一场,如果你真打赢了,那位漂亮姑娘肯定就是你的。如此才公平嘛,何必要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嘻嘻,想想几天前,我就撮合了一对有情人,他们的父母当时也不在,更没有什么媒婆类的,但他们还是就地拜堂成了亲。嘿嘿,好玩,真好玩!”
众人听他说得语无伦次,很是不懂,但谁也不敢顶嘴。段飞虎固然被他说得没话好说,听到话后时,心中不免生怒,见陈友谅高高在上,不好发作,暗暗寻思“这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从来没见过?真是奇怪!”他行走江湖三十余年,什么样的高手没见识过,唯独二怪从来没见过。
在场之人,不仅是他一人不识,除了古天航和谢瑶,恐怕再难找到第三人认识二怪。而古、谢二人只知其名号,二老的真实身份并不知晓。他们听完阳怪的后段话,双颊都涨得通红,不敢正视他人。
白雪不知道流水镇所发生的事,古天航虽然待她极好,无论什么事都会跟她交谈,只唯有此事一字未提。她感觉阳怪讲话极为有趣,心里正在暗暗发笑。猛一抬头,却见古天航和谢瑶同时脸红,不知其故,奇问道“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你的……你的脸怎么红得如此厉害?还有瑶儿姐姐的脸色也是一样。”
她哪里知道阳怪所撮合的那一对有情人就是古天航和谢瑶。谢瑶比较腼腆,微笑地侧头不语。古天航双眼连转两圈,嘻笑道“没……没什么事!我只是觉得那人说的话十分有趣,笑成这样的。”白雪半信半疑,信任的是,古天航从来不会和自己说慌话;怀疑的是,笑得也太夸张了,连脖子都笑红了,可谓是世间少有。
白雪当即也笑了,道“那人说的话确实很有趣。不过,你俩笑得未免太夸张了吧!你看,你看,不仅脸红,连脖子也很红。”古天航不想再谈此事,拉着她转过身,道“好了,小妹,我们认真点,可别忘了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