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淇怒火冲心,气血上流,满脸通红,高叫道“东方红,快放下我的璇儿,我要和你一决高下。”舞出腰间的金丝软剑,唰唰几声,软剑直刺东方红心窝。
东方红冷眼一瞥,左手抱住司马璇,右手举刀,往后跃开三尺,挺刀弹开软剑。这一刀使了七八层功力,将段子淇弹出几尺外。段子淇刚站稳身子,大喝一声,道“今天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呀!”展开轻功,在巨船护拦上踢踏几步,挺剑刺向东方红咽喉。
这一招极其阴险毒辣,倘若被刺中,万死不误。东方红横抱司马璇,屈膝一矮,向前打了两个小滚,立即站起,轻道“小璇,你还好吗?”她深知这样打法,东方红肯定处处被动,全无还击之力,道“我没事。红哥,你放开我,放心地和他一战,不过,请你千万别杀害他,好吗?”
东方红点点头,左手放松,陪同司马璇来到一处坐下,躬身拉着她的手,温情道“等我打赢了段子淇,我便带你离开。你现在坐在这儿,可千万别乱走。”刚一起身,突然感觉背后一支毒针迅速飞来。他似乎早料到对方会有这招,立即长袍一挥,借势将毒针甩出船外。
刚避过毒针,紧接着段子淇的软剑又至,剑法大开大阖,绵绵不断,犹如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时让东方红束手无策,致使他接连后退,全无反扑的机会。
古天航刚才看得心惊,险些出手相救,但见到东方红借力将毒针甩入江中时,心中那份着急和担忧顿时化为乌有。
巨船中心立刻被空出一块大场所,两人你一剑、我一刀地拆打着。东方红招式沉重,步步为营,突然叫道“电闪雷鸣。”刀风直劈段子淇下身。他早料到段子淇会向上飞跃,一招使毕再来一招“天破天惊”,刀风由半空中飞去。
段子淇刚才处处主动,占了不少便宜,战了片刻,便暗觉力不从心,有时想使出一招厉害的招式,却发不出。他本就心存怒念,想在几招之内杀了对方,因此,前劲强盛,后劲不足,越到后头,剑法的威力就越小。
他眼见两股力风上下夹攻,倘若应付得不恰当的话,小命肯定会遭殃。他根本没有想招的时间,只能运功全力抵挡。只听“铮”地一声,段子淇的金丝软剑脱手,飞入大江中,右手虎口特别疼痛。
东方红心中得意,暗道“就凭你那几招三脚猫的功力,也想和我一比高低。”正得意之际,西北方向突然飞来数十支毒镖,迅速无比,任凭东方红的武功再厉害,也不无法同时避开这么多支毒镖。就在众人为他担忧的那一刹,却见他扑在船板上,双臂抱着头,任由暗器刺射。
这一举动,人人感到奇异,都以为东方红吓得惊惶失措,故才抱头等死。隔了片刻,突然见到东方红站起,身体往前一挺,身上十几支毒镖尽数飞出,刚好射中那名藏身在护栏底下的蒙面大汉。那人身中七八支毒镖,呀地一声大叫,直接掉入大江中,随着长江之水滚滚而下。
众人登时醒悟,知道东方红身上早穿了一件“肉衣”,这种“肉衣”柔软而富有弹性,任何小型暗器射中它,都只能刺入一点,根本伤不到肌肤。此计当真绝妙,恐怕也只有东方红一人猜想得到。
大家议论纷纷,有说段飞虎等人阴险毒辣、暗箭伤人;也有说东方红聪明机智、料事如神;还有人正在庆幸自己不是第一个挑战者,否则,无论武功强弱,都是死路一条。
忘忧谷主见了二人的比试,眼角露出丝丝笑意,轻轻地在其余八女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她这一举动,足以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均想知道她说了什么。
莹莹看了半晌,似乎已经知道后事如何,转身对四雄道“原来中原比武是这样的,实在不如我们蒙古摔跤好看。你们看够了没有?”他们四人也算是二流高手,这场比试的胜负早看得出来,即便没看这场比试,其实也知结果,只不过,想看看东方红怎样收拾这盘“棋”,同道“再看一会儿。”
莹莹无奈,又不太想看,于是反身扶着栏杆,注视着那滚滚长江的奔流气势。她眺望了片刻,又寻思了一会儿,突然一阵微笑,转身轻拍了一下杨清风的后背,道“杨公子,你过来一下,我还有话跟你讲。”
杨清风兴致勃勃地观看比斗,突然听莹莹说有事,便走了过去,道“张姑娘,你有什么话要说?”莹莹转过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杨清风,只轻轻道“我说出来,你可别笑话,不然,我干脆不说。”
杨清风的性格比古天航开朗得多,好奇心也重,笑道“我怎么会取笑你呢!我发誓,不管你说什么,绝不发笑!”莹莹回过头,喜道“这是女孩家的心事,你可不要向他人说起。”杨清风笑道“我这个人什么都没有,只有义气和诚信,除非你让我说出来,否则,即使死我也不会向别人提起。”
莹莹喜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其实……其实,我已经有意中人了!你猜猜他是谁?”杨清风生性潇洒,放荡不羁,听说莹莹有意中人,心中自然为她欢喜,拍了拍她的肩头,笑道“你有意中人了,那好啊!不过,我肯定猜不中。他是谁,我认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