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边走边微笑,正在想当时是什么动力催使自己这样,究竟是为了修练武功,还是为了古天航本人?这个问题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不到一个时辰的行程,便来到神农顶下,抬头望不到顶峰,只见四周云雾缠绕,山峰若有若无。此时,日光已被参天大树遮掩得只剩余一丝丝白光,树下昏暗无比。
天气依旧那么凉爽,那么舒畅,真不失为攀登高峰的大好时光。古天航等人从北坡上山,由杨清风一人带路,其余三人跟随在后。神农顶杨清风曾经攀登过两次,都是和金刚一起来的,那时由它开路,仅上山时间就花去一个多时辰。由于当时人少,没多大劲头,站在绝顶上眺望了几眼,便急急下山,根本没有仔细观看四周的风景。
神农顶地处野人林东南,这里一向以神秘诡异而名闻江湖,更有野人护林,谁也不敢冒生命危险前来攀登高峰。因此,上山的路几乎没有,只能靠攀登之人现场开路。一路上多是杂木尖草,四人缓缓地往上攀爬,同心协力、团结互助,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慢慢地逼近神农顶之巅。
一个时辰即将过去,四人已经攀爬了十之八九,相信再过一顿饭的功夫便可到达巅峰。此刻,日光异常强烈,四周的云雾早被阳光冲散,但他们并不感觉炎热,反而觉得有些寒冷。白雪打了两个寒战。问杨清风道“杨大哥,怎么越往上感觉越冷啊?”杨清风回头一望,笑答道“白姑娘,你听说过‘高处不胜寒’这句话吗?”
白雪眨了眨眼睛,道“听说过呀,我还读过呢!是苏轼作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里面的句子。它也是一首歌,我从小就会唱,你们想不想听?”
古天航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从未听她唱过一支歌,此刻不禁感觉意外,问道“小妹,你还会唱歌吗,我怎么没听你唱过一次?”白雪嫣然笑道“我最爱唱歌了,这你不知道吧!”满脸得意之情。
杨清风在前头开路,听白雪说会唱歌,心中不禁欢喜,忍不住道“既然白姑娘有此雅兴,那是再好不过。你先唱一遍,如果好听,我们一起学。”白雪欢喜道“好啊,到时我们来个大合唱,肯定好听极了。”当即便哼起了《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歌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歌声确实优雅、婉转、悦耳,不比宫中的歌妓逊色多少。
古天航听罢,笑道“小妹,没想到你的嗓音这么甜美、悦耳。这首歌好听极了,你再唱一遍吧!”杨清风应和道“是啊!白姑娘唱得如此动听,不再唱一遍,我就不走了。”谢瑶此时也忍耐不住,说道“等到达顶峰,白姑娘一定要教我们唱会这首歌。”
白雪心里极为欢喜,点头道“好,那就顺从大家的意见。”又唱起了那首歌,歌声如初。余人听罢,无不拍掌称赞。
四人继续往上攀登,白雪说不过三人,又唱了两首民间山歌。他们就在这优美动听、柔和悦耳的歌声中登上顶峰。到达巅峰时,谁也不觉得劳累,反而有种特别轻松和自由的感觉。
已近晌午,虽不累却觉得很饿。杨清风和古天航各自从怀中拿出一包食物,其中有饭团、野果、干粮等。于是将它摊在一块巨石上,四人围着大吃起来。
吃罢,杨清风领着三人向东边走去,站在最高处,观望四周的风景。神农顶是野人林中最高的山峰,站在峰顶,野人林的风光一览无遗,可说是大快人心。
白雪深呼一口气,赞叹道“此处的风景真美,要是每天都能这么轻松自在,那该有多好啊!”偷偷地向古天航看去,见他目视远方,并不停地四处张望,看似心中有雄才大略要施展一般。随后,她又向左侧的杨清风望去,却见他正视自己,目光中带有深情厚意。
白雪心中不禁一动,微微一笑,道“杨大哥,你在看什么呢?”杨清风道“刚才你所言极是,如果每天都能这样,确实很美好。白姑娘,不如在这美景之下再高歌一曲?”白雪轻笑道“杨大哥,你这么喜欢听我唱歌呀!我还真是受宠若惊。既然如此,那就等大哥看完风景后,我教大家一起唱。”走向谢瑶,欢喜地拉着谢瑶的手腕,道“姐姐,我们去那边看看。”右手指向西方。谢瑶欣然应道“好啊!”一齐往西边行去。
杨清风眼见白雪离去,于是走近古天航,问道“古兄弟,此处风景不错吧!你仔细听,既能听到鸟语,又能听到汩汩水流之声,更能望见碧蓝碧蓝的天空。”古天航点点头,道“嗯,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杨清风侧头看着他,转口道“古兄弟,这十几天来,不知外面有何动静?那青龙帮帮主绝不会善罢甘休,迟早会来进攻野人林。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也应该有所防范。”
古天航叹了口气,道“他们无非是想得到玉麒麟,研究其中的秘密。如今玉麒麟之迷已经解开,里面确实没藏武功秘笈和宝藏,只有我家的龙形剑法。如果他们再次进攻的话,我们大可放心地将玉麒麟开启之法演示出来,让他们死了这条贪心。”
杨清风道‘我常听师父说,想事情别想得太美好,虽然玉麒麟没有宝葳和武功秘笈,但它已经传说了几十年,要想彻底让江湖各门派相信你说的话,除非逐一演示,再加以解说。否则,有些人还是冥顽不灵,仍然会找你索取玉麒麟。“古天航潇洒一笑,道“杨兄弟,今天我们上山的目的就是为了开心、自由,暂且不谈这些扫兴之事,那些江湖事能抛多远就抛多远。”杨清风点点头,道“古兄弟说得有道理。”
白雪此时突然插口道“大哥,你们抛什么抛得很远,是不是石头呀?”二人摇了摇头,心中不禁暗笑,同道“没什么,没什么。”杨清风道“白姑娘和谢姑娘在那边看见什么了,有没有看到金雕?”谢瑶心中好奇,抢道“这里有金雕吗?我真想见它一见,可惜刚才没见到。”
杨清风道“此峰名叫神农顶,听说因神农氏尝百草而得名。野人林中无奇不有,金刚我们都很熟悉,它就是‘奇’中之一。还有前些日子金刚打死的巨蟒,古兄弟诛杀的白熊,武山湖里的水怪等等,它们都是世间罕见之物。我听师父说,巨蟒本来只生长于福建一带,别处极少;而白熊更加稀罕,它是生长在极北极寒的地带,可能央央一个大中国,也唯有野人林中才它的足迹。这里还有许许多多的奇草奇树,下次有机会再介绍给你们听。”
余人听罢,都感觉十分神奇,口中赞叹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