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告诉你原因了么?”
“我不信。”
“不然还有什么原因?”
王东先是没答,后来突然不着边际地叹了一句:“那个大山里的叶望舒,还真是不像山里的姑娘。”
听见叶望舒这个名字,许承宗心里跳了一下。他抬起眼睛看着王东道:“你想多了。”
“我想没想多,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
王东摇头打断许承宗要说的话,笑着道:“承宗,你我一起长大,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还不清楚么?你喜欢那个叶望舒,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千里迢迢地给我打电话,让我从北京开车过去看你,还特意叮嘱我带些钱,可我到了那儿你又不跟我走。我开始不明白你折腾我,让我特意跑一趟大山沟是为了什么,后来看见叶望舒,才知道你就是为了让我给她送钱!”
王东说着,看自己进来时,许承宗还抑郁不快的脸色,此时好像想起了什么高兴事,眼神中隐隐地竟有一丝得意。王东暗暗纳闷,伸手拿过那张纸卡,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道:“你突然要结交这校长,是想让她去读师范大学,对不对?”
许承宗没回答。
“这个想法不错。师范大学比普通大学好联系一些,即使她没念过什么书,只要姑姑结交了那个校长,她立即就可以入学了。”
“你说错了。”许承宗突然道。
“错了?不可能,你看着她的眼神……”
“我说你说错了,是指你说叶望舒没读过书……她很会读书,本来就是大学生,只是中途从师范大学退学了而已。”许承宗看着王东瞪大了眼睛,心中不由得回想起叶望舒那清秀温柔但过度操劳的脸,她拘谨保守的性子,还有她从水中*着走向自己的时候,澄澈的眼睛里满满的勇敢和激情,神情有些神往地说出一句,“她真的十分不一样!”
王东看了许承宗的神情,心中微动,嘱道:“承宗,姑姑最看重家世和出身,你……”
“我知道。”许承宗淡淡地说道,他目光有些疏离,似乎心思飘在记忆里,轻声道,“我欠她和她哥一条命,帮帮他们也是应该的。”
王东点头道:“你自己明白最好。姑姑身体越来越差,你行事该多为姑姑考虑一下……”
许承宗下颏陡地僵硬,疏离的目光回到眼前,他眼睛里的那抹笑意消失了,躺在床上愣了一会儿,似乎不经意地换了个话题道:“小南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男孩,怎么了?”
许承宗笑了笑道:“程二高兴坏了吧?我记得他最重男轻女。”
王东会意地微微扯动一下嘴角,放下先前的话题,顺着许承宗的口气笑答道:“是很高兴。”
“他该多为孩子想想,做父亲的人,就要担起做父亲的责任,为了孩子,在外行事小心些。”许承宗口气很平淡地说。
王东看着许承宗,眼睛微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许承宗并没有解释,改口聊起别的,王东也就没深问。将近两个小时后,王东方才起身离开,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了。bsp;不曾放纵的青春第五部分(15)
病房里更加寂静,除了空调的嗡嗡声,什么声息都没有。
许承宗一个人躺在床上,怔怔地盯着房顶发了半天呆,后来起身拿起手机,拨号,听着那边铃铃地响,就是没有人接听。
他又打了很多次,也始终是单调的铃铃声,她没有接电话。
二十八
望舒整整住了一个星期医院,这些年劳作的身子亏得厉害,病好了之后,望舒整个人仍很虚弱。好在此时大哥和母亲都在家里,她躺在炕上,不用做事,只等着吃等着喝,劳作惯了的人,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有些消受不起。
所以身体稍稍硬实一些,她就下地帮大哥干活。因为大哥定了去省城跟刘国志打工,家里所有的禽畜和粮食都要卖掉……以后不出意外,乡下这栋房子就会一直空着了。
迈过禽畜的栅栏门时,望舒脑子里会想起月前刘国志在这里叮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