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奉春君(刘敬的封号)一贯的行为而言,他的本意并非如此,只是未料后世不明白他的真意,而扭曲了他的做法而已。”曹操略显意外的看了看老猫,“冒顿单于强于大汉,卧薪尝胆,来日方长才是长久之计。”
“司空大人说的也有一番道理呢,只是,真的是卧薪尝胆吗?怎么在在下看来,是抱薪救火呢?薪不尽,火不灭。六国未曾一统之前,只凭六分之一的力量就修筑了自己的长城,击败了犬戎的入侵。只有嫁来的大戎姬(晋文公之母)小戎姬,没有和亲的公主,”老猫双手抱臂,笑得讽刺,“游侠儿的短浅目光,不外如是。”她就差没当面说刘邦是个小流氓了。引用六国论中的句子来比喻匈奴,这是再适合不过了,尤其是在一切的文明都是从中原传播过去的时候。
“一直都是你问我答,是时候该换换了,若你是孤,会怎么对待刘玄德?”像是看出老猫不会再就天下大势这个太过宏观的命题进行回答,曹操把问题集中到了他的身边,那个引起他谋士争论,让他有所忌惮的刘备身上。
“一劳永逸的把他做掉。”连想都没想,老猫就蹦出这么个答案,“吃软饭的扫把星活着就是浪费粮食,把他干掉绝对是净化空气,造福人类,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她顿了顿,“虽然本猫真的很想这么说啦,不过这貌似不是正确答案,所以你无视就好。”
吃软饭的扫把星,这是老猫对刘备的定义,除了玩弄人心外没有任何才能的阴谋家,活着就是为了阻碍历史进程的存在,但是在对于他的处置上,历史上的周瑜和郭嘉却颇有默契的达成一致,她对他们达成的结论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对于达成目的的方法——她觉得自己至少要比他们多十倍。即使不能从物理上消灭他,她也有一百种对付他的方法,就算是会突破她的底线,只要不再对那个人造成威胁。老猫的眼睛闭上又睁开,那是下定决心的表情。
“关键不在于我怎么想,而在于曹司空你的心里怎么想,你若是想留下他,本猫再分析处死他的好处你也会置若罔闻,你若想弄死他,无论是谁求情,你也不会给这个面子。”老猫并没有说出软禁并把他养废了这个周瑜与郭嘉不约而同得到的正确答案,反而是按照纵横家的结论,反过来去猜测主公的意志。聪明的主公可以辅佐,笨蛋主公就干脆的干掉他去而代之,这是纵横家的逻辑,跟正义或者道德没有什么关系。
“司空大人得先告诉在下你看重的是刘备的哪一点,在下才能计算出获得它的成本是多少,以及究竟是划算还是不划算。比如说,你看中的是关羽,他看中的是秦宜禄的老婆,但是被你收了。”老猫不知合适摸出了扇子,轻轻在掌中一敲,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仿佛这个在《三国演义》中被曹操说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而的人杰,不过是论斤买的白菜,随时可以搞出一打来。“不过关羽的价码是第一武将,方可归心,如果司空大人觉得在战场上他的能力和人品要比夏侯将军们靠谱,倒可一试。”
一直以来保持沉默的丁夫人冷哼了一声,曹操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这不是行军的时候精神压力过大,忍不住吗?固然先前的习惯也是一个原因,但唯独这一点,糖猫可以从心理学上为曹老板背书,是因为战场上生死的距离太过贴近,需要这方面的疏解来缓和这种压力,证明自己仍然是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说才会有很多战火纷飞下的感人爱情,本质上来说都是同样的原理。
“那你的价码是?”曹操并没有被老猫轻易的绕过去,知道现在敖绍仍然用司空大人而非主公称呼他,其潜台词就是他并没有真正的认同他曹某人能够成为他的主公。
“不行哦,我们家老大可是非卖品。”糖猫觉得话题进展的方向不太对,赶紧打断了这种奇怪的进展,而听到这话的郭嘉竟无言以对。
“在下要求按件收费,针对你提出的要求,我们可以提出相应的解决方案,并作出对应的成本估算和风险评估,按照每个报告的难易程度来收费。老猫觉得做谋士太不划算了,出了那么多建设性意见居然只能拿固定的薪俸,无趣至极,虽然说按照劳动经济学的讲法计件工资是一种掩饰剥削的方法,但目前看来,至少对她们更公平一些。“鉴于司空大人你给予我们庇护,有些报告可以独占性售卖。即一旦卖出,不再对其他势力出售。在未能对投奔你的风险作出全面的控制之前,我们还是保持这样的合作关系比较好。”所以你暂时只能是司空大人,曹老板,而不是主公哟。
郭嘉觉得她们两只猫真的是跌进钱眼里了,从认识她们的第一次开始,交流的中心思想无非是钱钱钱,神马救人,神马暗示,最终他觉悟到统统是为这个“钱”字所服务的。奇怪的是,这样的行为却丝毫不让人感到庸俗,因为按照她们习惯的那种生活方式,钱确实是必不可少的一样东西。一顿万钱,在这个时代,称得上奢靡,而这两只猫一顿又何止万钱。不快点赚钱的话,坐吃山空这个词,就是为他们存在的。
“你们有什么样的本事,值得孤另眼相看?”曹操对这两只猫的口气颇感兴趣,盖因这绿波廊水区所掀起的,完全与现世所谓名士之流截然不同的论调。据他所知,无论是孔融还是弥衡,这两个嘴炮